几个人,不让卢龙九州一家独大。”
“大帅这是认为李克用不会直领幽州镇?”赵光逢问道。
“换我在那个位置,也不会直领,没这份实力。先扶持个代理人,把瀛、莫二州稳住,再切下一小块,慢慢吃下去。为了防止叛乱,可多立几人,互相牵制。但幽州衙兵桀骜,可没那么容易处置。义兄,要长期陷在那了。这样一来,利于我慢慢收服河中,但坏处也有,那就是朱全忠的压力大减,少了北方一大威胁。世上之事,就是这么有利有弊,不可能好处全让你占了。”
陈诚、赵光逢二人基本认可这个判断。
若李克用直接任高思继为幽州节度使,搜刮一番财货,然后就率军返回了,那才让人笑掉大牙。但真有这种政治上的蠢猪吗?
马车很快到了驿站,陈诚、赵光逢二人行礼后与邵树德分别,然后——呃,走路回城。
“令公陪我去一趟晋州。”邵树德进了驿站,见到了封彦卿,立刻道。
“大帅可真是马不停蹄。”封彦卿笑道。
“心里着急啊。”邵树德亦笑,道:“我征战多年,还是第一次入手这么大的藩镇,从未有过的事情。河中一府四州,比当年朔方、天德、振武、鄜坊、延丹、邠宁、泾原这七个藩镇的实力加起来还要大,自然急着吃下去。”
一个镇抵七个镇,并不是虚言。邵树德早年在西北屡战屡胜,但破的多是这类小藩小镇。这些藩镇,人口、财力、军力都没法和中原藩镇比。
华岳寺之时,王重荣凭什么敢坐在邵树德、李克用身旁?还不是河中实力强嘛。
“大帅做事,确实稳妥。”封彦卿也拍起了马屁,笑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哪怕花再多功夫处理河中之事,也比匆匆忙忙进取天下更重要。这天下,与古时不一样了。打到哪算哪吧,根基一定要扎牢。也罢,老夫便随大帅走一趟。一把年纪了,被大帅折腾出来献计献策。钱粮二策,若实行之,蒲州不知道多少人骂老夫呢。但老夫实在不想大帅晚年之时,还在四处平乱,大业毁于一旦。”
封彦卿这话有倚老卖老之嫌,但邵树德不以为意。人家是真心为自己着想,说话不那么好听又能咋地?
邵、封二人于六月初五抵达了晋州理所临汾县。
“大帅。”新任晋州刺史封衡出城相迎。
封衡理论上是河中节度使王瑶的下属,但那是明面上,实际上是谁的人,自己心里要清楚,如此才不会走错路。
“大帅,职已在城内略备薄席——”
“不用了!”邵树德摆了摆手,道:“立刻随我北上霍邑,我要抚慰将士们。”
这次出来,振武军留在河东县,铁林军则带在身边。随着而行的,还有从王瑶那里得来的钱帛。铁林、振武二军都领了赏了,其余各军当然也有。
封衡也意识到了邵树德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立刻与州中僚佐交办了一下,然后带了一千州兵,随大军北上。
六月十一,邵树德亲抵霍邑,并登上城楼眺望北方。
“康君立何时退的兵?”邵树德向关开闰、契苾璋二人问道。
“就在昨日。”契苾璋回道:“定是听闻大帅前来,贼军惊惧,不战自溃了。”
“少给我来这些虚的。”邵树德斥了一声,契苾璋面色尴尬。
“阴山儿郎,损失不小吧?”邵树德又问道。
“连日征战不休,已战殁两千余人。”契苾璋答道。
奇袭晋州,攻霍邑,再守霍邑,还出城冲了几次河东大军,损失确实不小。
“朱教练使在灵州筹备了一支骑马步兵,已编有三千余人。阴山儿郎,便不要回去了,都搬来晋绛,剩下的人,与朱教练使编练的新军合为一军,你再在晋州募一些,凑足八千人,就号‘飞龙军’,四千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