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奉说道。
“皇亲宰相”,可以是大唐的,也可以是新朝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好!都是好儿郎,皆有赏赐。”邵树德心情舒爽,大笑道。
侍卫亲军,他到死才会交出去,让诸千户、百户齐至,当场完成军权交接。
现在派到河南的两千侍卫亲军,李唐宾竟然还没用他们打过一仗。
这样不行,得写封信了,打消一下李唐宾的顾虑。
杨爚在一旁默默看着。
在他看来,这和诸藩镇搞的亲军、后楼军、宅院军之类的差不多,但似乎又有所区别。
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若大帅薨了,嫡子继位,有人想要篡权的话,侍卫亲军在诸宫集结,然后开往理所,会不会杀得血流成河。
铁林军以前是大帅事实上的亲军,最信任的部队。现在看来,有制衡了。
铁林军在明处,属于常备军。
侍卫亲军非常备军,散居诸宫,有征召时才集结,位于暗处。而且他们连大帅的亲儿子都可以杀,平时应该没人敢私自接触侍卫亲军,那就谈不上交情。
大帅的继承人即便能力不足,但在镇内有大义名分,也有大帅恩德遗泽,还有私人部曲做后盾。篡权不是一定不可能成功,但难度大大增加了,打消了很多人的非分之想,包括大帅的亲儿子。
或许,还有折家?折家太耀眼了,大帅应该是有压力了。
孟知祥、张承奉这些质子,也确实够聪明。加入侍卫亲军,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赏赐不断,生活优渥。若运气好,新朝鼎立之后,还能与皇室联姻,当个驸马亦大有可能。
赏赐完毕之后,诸人围坐饮宴。邵树德喝了一圈酒之后,便起身离开,回到了榆林宫。
“刘宫监星夜赶来,所为何事?”马奶酒劲还是不小的,邵树德有些微醺,看着毕恭毕敬站在他面前的刘季述,问道:“可是诸使相任命有问题?”
节度使,一般都会加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荣衔,故也称使相。
前阵子,邵树德遣赵光逢去长安,专门办理一堆“手续”。
昭信军节度使李延龄、静难军(邠宁)节度使李柏、唐邓随节度使折宗本、凤翔节度使折嗣伦的任命,都需要朝廷下旨,然后派天使至理所,授予旌节、仪仗、图籍。
忠义军节度使赵匡凝那边,也需要重新派个天使,因为辖区变更了,需要授予新的地图图籍。
一下子要办这么多手续,若说朝堂上风平浪静,那是不可能的。
那简直是轩然大波啊!
“一下子变更如许多的使相,百官不安,圣人垂问……”刘季述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邵树德的脸色不好。
晦气,晦气啊!这个倒霉差事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
灵武郡王似乎还喝了酒?刘季述暗暗叫苦,太倒霉了啊!
“可是办不了?”邵树德问道。
李延龄的任命已经完成了,现在还差李柏、折宗本、折嗣伦、赵匡凝四人的。
朝廷,总体而言还算是“听话”的。之前给朱瑄、朱瑾晋爵,给时溥重新发任命,还有杜让能出镇河西之事,都顺顺利利办了。
怎么山南东道形势一变,就又出问题了?
刘季述额头上沁出汗珠。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想颤抖。
“是圣人不同意,宰相不愿意还是西门宫监有想法?”邵树德又问道。
“灵武郡王息怒……”刘季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想当场出丑。
“看来,有些人是不涨记性了。”邵树德冷笑一声,道:“西门宫监当初为杨复恭所迫,是谁帮他解难的?诸位宰相,也不想想如今是谁在上供。”
时溥之子时瓒已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