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镇内还有数将,皆昔年汝州老人,才具固然一般,然守着山南西道却不成问题。”诸葛爽道:“唯此二人,树德……”
“既如此,此番便随某一起南征吧。”邵树德说道。
其实,诸葛爽的心思他完全了解。山南西道眼看着完全上了定难军这条船,诸葛爽担忧他故去之后,情分不再,诸葛仲方的地位会越来越低,越来越无足轻重。真到了这时候,可以说诸葛家就已经有点危险了,诸葛仲方若犯了什么错,上头再没有帮着转圜,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牛礼、王虔裕二人的本事,诸葛爽是清楚的,也认为他们可以在定难军中有立足之地。日后一旦荣升高位,但凡念点旧情,都可以帮忙照拂一下。
“树德答应此事,某放心矣。”诸葛爽一笑,道:“老夫年少之时,总觉得自己气运不佳,倒霉透顶。今日始悟,非气运不佳也,实是引而不发,皆用来遇到树德你了。”
“侍中还需多多静养。待南征归来,某还要当面请教棋艺和兵法。”邵树德示意了一下,两名婢女上前,将诸葛爽扶到了塌上。
生老病死,凡人所不免。任你如何英雄盖世,到老仍然免不了缠绵病榻。
离开节衙后,邵树德带着亲兵回到了营中。
他的大帐现在就是移动的办公室,信使们数百里疾驰,将较为紧急的公函送至军中。
这才刚离开一会,就又有军报传来。
岷州行营指挥使杨悦率领万余兵马,先跟成州方面扯皮了一段时间,待能够借道时,听闻兴州已降,凤州又被主力打下,于是派人报告:武州吐蕃寇掠岷州,欲率军讨伐。
我信你个鬼!邵树德看到军报时都气乐了。
杨悦,跟吐蕃人耗上了是吧?
不过武州也陷蕃很久了,一直没能收复,同时这里也是入蜀的重要交通线,即汉时的阴平道是也。
让杨悦去折腾吧,打下来是喜事,打不下来也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南征壁、通、开三州,剿灭诸葛仲保势力。
而说起诸葛仲保,邵树德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当年在关中讨黄巢的岁月。
在他的印象中,此人还是有点武勇的,头脑也不差。能有如今这个局面,说明他身边聚拢了一批实权军将,不然怕是早就败亡了。
只是,乱世武夫就这个德行。别说义父子了,便是亲父子,相残的都不在少数。诸葛仲保趁着义父病重无法视事,且朝廷谋夺山南西道的所谓有利时机跳出来,不能说没有见识。只是他漏算了邵某人,或者说想到了,但有侥幸心理,想上位想疯了,最终落得个被诸镇围剿的下场。
运气不佳,如此而已。
此番南下,大军又是兵分数路,一路由南郑直下,进入集州、巴州,消灭进入当地且盘踞不走的通州兵马。两路从洋州南下,翻越大巴山脉,进入通、壁二州。
三路大军齐出,诸葛仲保的下场不会比杨守忠好到哪里去。
“大帅,长安有消息传来。”正对着地图思索呢,赵光逢突然走了进来,禀报道。
“什么消息?”
“朝廷见武定军败局已定,便遣宰相韦昭度出京,任剑南道招讨使、西川节度使,带着五千关东籍神策军,朝兴元府来了。”赵光逢答道。
“哪来的消息?”
“中官韩全诲传来的消息,进奏院那边亦有公文上呈,皆言宰相韦昭度在开远门惜别友人,互赠诗留念,然后便带着五千人马出师了。”
“朝廷好生心急!”邵树德有些惊讶。
洋州还没攻破呢,朝廷就迫不及待把目光投向蜀中了。这骚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出的,多半是南衙的朝官吧。
“大帅,此事需警惕,朝廷至今仍有振作之心,这次是东、西二川,下次就是山南西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