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南方发展。回到北方后,若是藩镇不“送客”,都过不了淮河。陷了长安之后,十几万藩镇兵马围拢过来,三年时间就平了,其中两年半还是在扯皮,根本没动真格的。
遍数那么多朝代,竟然没有一个与晚唐是一样的,只有后汉末年有几分相似,但也有程度上的巨大区别。
没办法了,只能一个个硬打!
“阿嫂又遣人送了一些礼物过来,说是给佛牙的。”折芳霭拨开了邵树德乱钻的粗糙大手,她只披了一件袍服,内里雪白娇嫩的肌肤上,还隐隐有点青紫之色。
“我那义兄啊,刚从北边退兵,应又要南征了。”邵树德微微一笑,道:“今年从晋阳北誓师,讨赫连铎,明年从南门出兵,攻孟方立。若是专务一处,此时说不定已在云州或刑州喝庆功酒了。”
“军国大事妾不懂,阿嫂人很好,礼数也不缺,今后两镇若是刀兵相见……”
这不是早晚的事么?邵树德心道。
“上月会州白氏、灵州梁氏、丰州慕容氏等部族又进献女子……”
“好教夫人知晓,这些女子某还没碰过。在外征战数月,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与夫人征战,军中禁斩之令,何曾干犯过?”
折芳霭气笑了起来,袍服都滑落在床上。
“不好,中军帅旗落下,末将得策马驰援。”邵树德一用力,便将爱妻按倒了下来……
“康豪估的生意果是兴隆,这便将店开到夏州来了。”城西的一间转卖玉石、宝石的商铺内,邵树德安坐于上位,笑眯眯地说道。
开店的是康佛金,归义军半官方的联络人,最近一年来一直在灵州、夏州两地经营生意。
其实夏州还有一个归义军的联络人,那就是正在石佛寺研讨佛学的康贤照。
出征河陇之前,邵树德与他见过一面,双方主要谈了凉州之事。
巧的是,在抵达灵州的时候,邵树德还见到了河西都防御史翁郜的使者李明振。
李明振是河西节度使幕府行军司马,是个文吏,不是武人。他的目的,一是请求朔方节度使李劭给予河西物资方面的援助,同时也是为翁郜求取凉州节度使的职位——自乾符四年张淮深再度收复凉州以来,因为政治分歧和矛盾,前节度使郑某已经去职,目前凉州镇的实际权力掌握在河西都防御史翁郜手里。
朔方节度使是有观察河西的权力的,这是大中年间定下的规矩。甚至不仅是本朝,便是在后来的五代王朝,朔方节度使一般也兼领凉州节度使。李明振不远千里从凉州跑到灵州求取物资,倒也很正常。
不过凉州方面也知道如今的朔方节度使就是个摆设,真正做主的乃夏州邵某人,因此在那边一等就是数月。
邵树德对凉州与归义军之间的恩恩怨怨很感兴趣。
归义军一直想控制凉州,但又不敢。因为朝廷对凉州还是很重视的,便是在黄巢攻陷长安,天子逃难到蜀中时,依旧派了节度使去凉州赴任,而且还是派的回鹘骑兵沿途护送。
包括后来圣人返回长安,下诏大赦天下,去归义军传旨的使者也是由回鹘骑兵护卫的,摆明了对归义军不信任,认为自张议潮故去之后,归义军长达三十年没有上供,太过桀骜。
毕竟,就连河北诸镇都在上供呢,归义军为何不上供?别说道路不通,事实上是通的,回鹘人对朝廷的态度都比归义军恭顺,时不时还送点牛羊,朝廷使者去凉州赴任、宣旨,回鹘人也主动派兵护卫。
这或许便是朝廷宁愿册封回鹘酋豪,也不愿给张淮深旌节的一大原因。朝廷只认钱,只看谁恭顺。
凉州行军司马李明振对邵树德诉苦,说嗢末人多么不服管,动辄劫掠。凉州诸县兵力稀少,良田荒废,归义军又一直想控制凉州,兼并藩镇。说到最后,还是要钱。
邵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