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那么又要多消耗一万五千斛粮,本来还算有所富余的钱粮,顿时又不够用了,只能再想想办法。说不得,北面行营辖下这四十万关中百姓,又得多笔额外支出。
邵树德没提剩下的巢众怎么安排,那自然是继续帮着开河了。干完两年这类重体力活,才可以编户,分散到全州五县,算是有了正式身份。
“军使未雨绸缪,此策大善也。”陈诚赞道。
离开大营后,陈诚在街上碰到了封隐。
“封队头。”陈诚拱手道。
“陈判官。”封隐连忙行礼道。陈诚是铁林军判官,一直跟在军使身侧,出谋划策,是军师一流的人物,自然不可怠慢。
陈诚对封隐也非常客气。原因很简单,他通过一个隐秘的渠道,得知封隐有两个花容月貌的从妹住在富平,其中一个新寡,一个好像有丈夫,不过跑蜀中去了。他想了想,邵军使似乎就好这类大家闺秀、公卿贵女,如果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就更好了。
封隐这两个从妹,可不就是完美的目标?这个封队头啊,只晓得沙场建功,不懂得人情世故,也罢,找时间点醒他,日后自然念着某的好处。
与封隐告别后,陈诚径直去了县衙。
三原县令、县丞几人早在门口迎候多时,陈诚笑着与他们寒暄,游刃有余。
事实上他还是很享受这种生活的,京兆府北面八县,哪个县的主官不把他陈某人当爹一样供着?去年富平县令,还将自家爱妾送给了陈诚,让他大为满意。
这世上富贵,哪桩是容易的?哪桩不需要勇猛精进?若是封隐的从妹为邵军使诞下子嗣,不但能收获诸将好感,也为自家子孙富贵弄了一桩保障。
或许会恶了折十将,但若想富贵,可不就得冒点险么?
“陈判官,昨日某家大兄从凤翔回来,言在那边见到了天使车驾。”三原县令裴远小声说道。
“哦?天使所来何事?会往京兆府而来么?”陈诚敏感性很高,立刻问道。
“陈判官,多的事裴某也不是很清楚。某家大兄说,圣人以宰相王铎兼中书令,充京城四面行营诸道兵马都都统,西门思恭任都都监。为激励诸道兵马剿贼,怕是要大加封赏矣。邵军使累战建功,数破贼军,郑相去职前向圣人举荐为夏绥兵马留后、权知夏绥节度事,这次怕是要成真了。”裴远道,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周围。
“那诸葛大帅呢?”官场上的小道消息,从来不可轻忽,至少七成可能为真。
“诸葛大帅充北面行营都统,西门重遂任都监。大帅可能要移镇了,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兴元尹,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赴镇,还得在关中剿贼。”
“裴县令,此事紧要,万不可对外人言。”陈诚语重心长地说道。
“某自然晓得,仅报予陈判官一人知晓矣。”裴远笑了笑,说道。
陈诚含笑点了点头。
依他看来,这事八成为真。军使这一年仗不是白打的,终于把夏绥四州拿在手里了。虽然还只是“代理”,但只要你不直接造反,过一段时间自然给你扶正了,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而诸葛大帅去山南西道,差不多也算得偿所愿了。西川、东川固然富裕,但盯着的人太多,短时间内不好换。也就牛勖此人在田令孜那边不太受重视,好欺负,所以才能在诸葛大帅的赫赫战功面前让位。
山南西道,领兴元府,外加洋、集、壁、文、通、巴等十四州,比之夏绥四州如何?诸葛大帅应该会满足了。
军使当了夏绥留后,咱们这帮跟着他的老人自然也有好处。想到这里,陈诚的心中顿时火热起来,一点都不觉得这大雪天有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