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灯光很闪耀,人群很喧嚣,但他的笑容却如同深渊,将她卷入无尽的底。
陈木凉觉得她当时的心是漏跳了好几拍的。
她也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不动声色地说出这般令她动容的话。
——她的过去,他未曾来得及参与,所以,他在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但他不知道,早在他走近她之前,她便已经心动了。
铜灯齐耀,霓虹舞袖中,她手中的翠玉酒不由得微微一晃,一丝凉好几分热趟过了她的手心,一线飞溅在朱红色案桌之上,折射着灯光,在她的眼中是说不出到底有多少的惊艳和悸动。
“陈木凉,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过会对你负责。我想做到,连同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都想负责……”
李倾的酒量其实很好,但陈木凉却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俊的面颊红了好几分,似已有几分醉意,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又急急想闪避。
“咳咳,你喝醉了。我去下茅厕。”
陈木凉心一慌,起身找了个借口离开。
李倾自然知晓女儿家害羞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低头抿了一口酒,眼眸里全是得逞的欢愉笑意。
陈木凉几乎是一路捂着心口离开了太极殿,七拐八绕之后不知穿了几个回廊后才渐渐平复了自己狂跳的心。
“这家伙,说起这些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感觉再多说几句,我就要被他套进去了。不行不行,陈木凉,你醒醒!他是个活阎王,他是个老狐狸,你会吃大亏的!!!”
陈木凉胡乱地揪了几下头发,竭力克制着使自己清醒,却发现脑海里全是李倾方才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
“完了……这是要完犊子了……”
陈木凉绝望地仰天长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空。
“陈姑娘真是好兴致,一个人也能在这儿自说自话得精彩至极。”
红鱼的声音轻轻在陈木凉的身后响起,引得陈木凉吓了一跳。
陈木凉转过身之时,却见红鱼倚靠着朱廊,笑盈盈地看着她,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像是要远行的样子。
“红鱼?你来找我?”
陈木凉并不知道为何红鱼趁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来找自己,不觉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红鱼何等聪慧,一下子便看穿了陈木凉的防备。
她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说道:“陈姑娘放心,红鱼并非来找事儿的。只是觉得有些话该告诉陈姑娘。”
“红鱼但说无妨。”
陈木凉亦微微一笑,隔着一段距离回道。
“温公子对红鱼有再造之恩,故而红鱼觉得临走前应该能为他做些什么。”
红鱼看向了陈木凉,认真地说道:“陈姑娘可能不知道,温公子素来有旧疾。虽身怀绝世武功和深厚内力,但是却不能随意用之,否则便会伤到本源,引发旧疾。”
“这些,是他自己早在很多年前便知道的。”
“但,今日,在太极殿上,他为了救你,不惜动用了真气。所以,在你走后不久,他便口吐鲜血,勉强以药物来压制住身体里的旧疾。”
“旧疾?口吐鲜血???”
陈木凉呆在了原地,似被雷电劈中了一般。
——她走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还谈笑自若的吗?为何……
“他不想你担心他,也不想牵绊你的路。所以,他一直强忍着不适,直到你走了,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陈姑娘可以不相信红鱼的话,但,水轩阁的赢雪临当时也在场。陈姑娘空的时候可以问一下,自然便明白一切了。”
红鱼看得出她的疑问和矛盾,淡淡说道。
“可是,为何他要这么做?他完全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逞强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