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眼前万物再不似日出时的娇嫩,阳光犹如烧得旺盛的炉火,热情奔放,燃烧着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腾腾热浪炙烤得她全身滚烫,汗如雨下。她宛如一缕欢快的风儿,追着火热的阳光奔跑,时而飞向高峰,时而跌入深谷,直追到一场疾风骤雨倾泻而下,掀起惊涛骇浪。
娇嫩的花瓣和纤细的枝叶似是不堪风雨,在娇喘低吟中展出万种风情。她在酣畅淋漓中几近窒息,任由酷热灼光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消融。
雨停风歇,她忽而变成了一朵娇弱的荷花,花叶全经雨水洗涤与滋润,在雨后的骄阳下泛着点点晶莹的光。她带着无尽的心醉神迷,眷恋着那稍纵即逝又永恒熠彩的美,在惺忪迷殢中整个人偎在管愈怀里,困倦无力,睡意沉沉。
“来人!”管愈朗声对着外面叫道。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过后,绿采推开了门,低声回道“殿下。”
“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是。”
绿采和绛珠还是宇宁郡守的奴婢时,便早已服侍惯了这种场面,故而也早已备好了热水,此时听到吩咐,下便将热水抬进来倒满了浴桶。
“殿下,已准备好了。”绿采远远站着,谨小慎微地说道,唯恐惊扰了榻上的睡美人。
孟小鱼一直蜷缩在管愈怀抱中,像只困倦的小猫,此时听到绿采的话,才目光迷离地看了看管愈。她的脸上红云未褪,娇美动人,惹得管愈忍不住又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本王和姑娘沐浴时不用你等伺候,你们换一下被褥。”
管愈说完下了床,将孟小鱼用被子包得严实,然后将人和被子一起抱在怀中,转身就走。
“是。”绿采和绛珠低声应着,轻轻往床榻走去。
管愈低头看着怀中的可人儿,她闭着眼,也不知是因为娇羞还是困倦。
他附耳轻轻柔柔地说道“沐浴后再睡会舒服些。”
“嗯。”怀中人娇娇柔柔应着,干脆将整个脸埋进了他怀中。
她果然是娇羞的,这般神态,让他又觉得有什么在抓挠他的心。
“殿下!”身后传来绛珠惊喜的叫声。
管愈身形一顿,转头看向她。
孟小鱼也好奇心顿起,抬起头朝着绛珠看去。
两个婢女满脸含羞带笑地站在那里,手里举着床单。
那床单上面,殷红的血迹如一朵朵零落的红梅格外醒目。
孟小鱼的脸顿时像个熟透的苹果,连带着耳朵和脖颈都是红的,臊得赶紧拉起被子囫囵挡住了脸。
管愈懵怔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继而心潮澎湃,惊讶、激动、狂喜和不可置信的情绪争相涌过。
“小鱼儿?!”声音急切、嘶哑而低沉。
“唔——”孟小鱼正臊得慌,不敢抬头,低声吩咐道,“绿采,绛珠,快拿去洗干净。”
“不!”管愈声音清朗,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给本王好好收着。即刻出去多叫几人来作证,官越大的越好!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根,本王定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双眼!本王明日便去禀明皇上,让广言司出报纸报导此事,顺便通报本王婚事。”
孟小鱼闻言,干脆便将整个头埋进被子里“深更半夜的你叫一堆官来作甚?告诉他们我恬不知耻,婚前便与殿下同……”
管愈沉默半晌,也想明白了如此大张旗鼓确实不好。这毕竟是尚赫,尚未行婚礼便行这种事又得遭人非议。
“也罢。将东西都给本王留着,此事明日再说。”
他说完,迅速将孟小鱼抱进净房,轻轻掀开被子,将她放进浴桶,笑得满足而宠溺。
孟小鱼满脸滚烫,羞羞怯怯,扭扭捏捏,只恨不得将头也埋进水里不再出来。
“阿志哥哥!你这是想让我成为全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