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的一侧。
仇公公对着梁嬷嬷抱怨着,“那个该死的曲舟意,真是气死咱家了,王爷和陆姑娘是什么关系,难道他看不见吗?难道他瞎吗?王爷和陆姑娘无论走到哪里都牵着手,恩爱如此他还想挖墙脚?王爷给他的好处少吗?呸,白眼狼!”
梁嬷嬷也是气得咬牙切齿,“王爷那边呢?难道王爷就这么算了?”
“咱家几乎和王爷挑明,王爷倒好,直说不让咱家管。”
“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王爷怕自己……嗨,想着为陆姑娘寻一个好归宿。”
“……”
两人相对无言。
好半晌,对着齐齐叹了口气。
仇公公道,“罢了罢了,以后咱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曲舟意虽然白眼狼,但到底帮王爷治病兢兢业业,如果为王爷医好了,王爷便能放心和陆姑娘在一起,若……便帮王爷照顾陆姑娘也好。”
梁嬷嬷叹息,“真没想到,王爷会对一名女子这般上心,还是……陆云佩的妹妹。”
“是啊,造化弄人。”
凉亭另一侧。
暖秋和淑玲坐在一起。
暖秋为淑玲倒了一杯茶,“淑玲姑娘,既然是王爷下令,你也用一些茶吧。”
淑玲伸手接了过来,却没喝,直接放在身边,随后视线警惕地远眺。
暖秋见淑玲一直冰冷冷,便也没热脸贴冷屁股,随她去了。
过了一会,就在暖秋以为淑玲会一直不说话时,淑玲却僵硬地收回视线,放在暖秋身上。
暖秋被盯得浑身发毛,问道,“淑玲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淑玲道,“陆姑娘一直这般豁达?”
“这个……”实际上不是的,从前小姐性格内向胆小又敏感,自从楚王打砸陆府、小姐高烧后便是如同脱胎换骨。然而这些不能与外人说,“是。”
淑玲眼神闪了下,声音犹豫,“在陆姑娘身边生活,是不是……很幸福?”
暖秋更是被问得一头雾水,“小姐性格平易近人,待我们如同亲姐妹,对下人也出手阔绰,在小姐身边伺候确实很幸福,淑玲姑娘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说完,淑玲又转过头去,生人莫近一般。
“……”暖秋。
淑玲犹如一名合格的侍卫,目光机警、远眺四周,然而却又好像有不同。她拿起身旁的茶杯,慢慢地饮着,一样的姿态和动作,却给人一种隐隐放松惬意之感。
天色越来越黑,好似灯光越来越亮。
暖暖晚风吹过,无数花香涌来。
楚王突然起身,“来。”
“呃?”陆云瑶不解,还是起身跟了过去,周围四名下人也急忙站起,等候主子的命令。
楚王带着陆云瑶到了凉亭的一角,伸手一指缓缓山坡上的花园,“看。”
陆云瑶顺着楚王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名贵花朵簇簇,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一位位娇艳的美女使出浑身解数,绽放千姿百媚。
“看到了。”陆云瑶道。
楚王放下手,缓缓叹了口气,“确实没有醉梦草好看。”
陆云瑶吓了一跳——楚王是什么意思?是在兴师问罪吗?可恶的曲舟意,自己作死就作死,为什么还要带上她?她不仅想活,还想抱着大腿好好活好吗?接下来要怎么办?先发制人地坦白求成?要不要下跪?虽然不喜欢下跪,然而这些古人说跪就跪,搞不好他们就喜欢看人家跪。
就在陆云瑶忐忑地琢磨着,楚王道,“本王很想一把火把醉梦草田烧了。”
陆云瑶双眼大睁——什么意思?为什么烧醉梦草?难不成因为她和曲舟意赏花?
“但可悲的是,本王还靠着醉梦草吊着性命,”楚王苦笑,“既讨厌,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