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满头银丝坐在太师椅上,一身石榴色万福缠金寿袍将她的脸色趁的越发难看,花白的眉毛紧紧的皱着,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偏殿的一扇红漆木门,厉声斥道,“还不将快那两个畜生给我带出来!”
真真是气死她了,竟敢在她的寿宴上做这种苟且之事,这让他们董家的脸往哪搁?恨恨地瞪了赵夫人一眼,直看得赵夫人心里打鼓才作罢。
不多时,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被人扶了出来,女子头发凌乱,头上的珠钗也仿佛变了形,更像是在告诉外人刚才里面发生了一件多么刺激的事情。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着,试图用衣袖遮住丢人的脸,但仅管如此,还是让人一眼就认出这位便是董家三小姐董文珊。
“珊儿”赵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她都已经答应将她嫁进欧阳家做侧室了,他们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竟然急吼吼地在老太君的寿宴上干下这等污秽之事,真是浪费她一片苦心。
欧阳夫人则完全没有感到半点丢人,反正她儿子又不是第一次睡女人,有什么奇怪的。冲过去一把推开欧阳洵身旁的家丁,从头到脚看了欧阳洵一遍,关心地问道,“儿子,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这里怎么了?怎么破了?”
欧阳洵胸口处确实有几道抓痕,不过不是被人打的而是被董文珊抓的,刚才两人都太投入了,而且几日不见竟有些心痒难奈,于是就
不待欧阳洵回话,一旁那些看笑话的贵妇们早已笑出了声儿,“欧阳夫人,这话你应该问董三小姐吧。”
闻言,原本就颜面尽失的老太君更加气的胸口直颤,刚才被气的有点糊涂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吩咐下人将客人们先请出揽春苑,又让人去请老爷去前厅,安排好一切后,才冷声道,“你们都去,我倒要看看是谁作的妖!”
老太君虽然常年不在大儿子这里住,但是也知道揽春苑是个什么地方,这里不仅仅是后院,还是每年祭祀用的院子,平时别说是男丁,就是洒扫的女婢也很少有人过来,那欧阳洵是怎么进来的?
一行人到达前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个男人,为首的自然是董尚书,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一向风流不羁的卓尘风也在里面,正挥动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另一位凤九没见过,但从那与欧阳洵七分相似的长相和身上的锦衣华服不难猜出,此人应该是欧阳洵的老爹欧阳财,人赐外号欧阳钱多吧。
原本凤九也是要避嫌的,但是妍姐儿却拽着她不许她离开,再说她也不放心,万一妍姐儿被欧阳母子和赵夫人欺负了怎么办?所以便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卓尘风看见众人身后的凤九,趁别人不注意朝她眨了眨眼睛,凤九只当作没看见,在靠近门口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停了下来。虽说董夫人去世多年,但到底有着一层姻亲关系,而且妍姐儿还未出阁,卓家就算再不待见董家,来参加寿宴也是应该的。
显然董尚书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看见欧阳洵和董文珊手牵着手进来,更是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董文珊情不自禁朝欧阳洵的身上靠去,惹的董尚书又是一阵怒火。
“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财见衣衫不整的儿子进来,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又讨好地看向董尚书安慰道,“董兄,稍安勿躁,有话慢慢说,生气会伤身的,为了这个混小子气伤自己就太不值得了。”
虽然欧阳家对于唯一的独苗十分疼宠,见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喝斥多有不爽,但是欧阳财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也不是没有本事的,首先奉承人的本领就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果然,他的话让董尚书气消了不少,食指指着花厅中央站着的两个当事人说道,“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洵自然不敢说来到董府以后,他便命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