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这方式是好的,那就想办法让它持久。
世俗皇权对寒江剑派戒备颇多,那就把用得上的法术整理出来,全都教给朝廷。朝廷想要栽培谁、任用谁,都由朝廷说了算。寒江剑派只负责监察世外异事——这批用着寒江剑派道术的“朝廷命官”若是滥用法术,颠倒黑白,就由寒江剑派出面清理门户。平时寒江剑派依然不理世事。
这件事说起来很容易。
但是,谢青鹤竟然有魄力说,把用得上的法术都整理一份,教给朝廷!
他还要亲自“规整”一遍,使“持心正大”之人“易学能精”。
慈心抚世,神仙手段。
“大师兄慈悲!”李南风再有多少给束寒云偷个皇子皮囊以求百年的小心思,在谢青鹤的处置之下也要甘心拜服。他将身一埋就磕了下去,“弟子必竭心尽力办成此事,不负掌门师兄恩慈。”
伏传也跟着跪了下来,在李南风背后俯身拜礼“如此宗门盛举,弟子与有荣焉。”
谢青鹤看见伏传眼神就带了两分温柔与歉疚,连带着对李南风也温柔了许多“起来吧。”
李南风进门挨训到现在才捞了一句起身,刚刚站稳,不等伏传来搬椅子,谢青鹤又训他“这是一件事。也不要忘了你手底下不知内外亲疏的几个蠢货。你怎么教训他们,我管不着。你自己——”
李南风连忙将头低下,乖乖地说“弟子自领诫条,请大师兄示下。”
“身上有伤,诫条就免了。有精神的时候抄二十卷《道德》,送来我亲自过目。”谢青鹤道。
“是。谢大师兄宽恕。”李南风老实得不行。
“时候也不早了,你身上也有伤,就在这里宿上一夜,明日再走。”谢青鹤吩咐云朝在寝室里给李南风铺床,照顾李南风休息,“去吧,不必拘束。”
李南风压根儿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过关。
小师弟来找的时候吓得人都蔫儿了,李南风还打趣到底出了什么事,听伏传说了原委,他也吓了个够呛,一边恨不得把闻翀的皮剥下来,一边也怕自己的皮被大师兄剥了。
哪晓得八年不见,大师兄的脾气变得这么和风细雨,罚抄经都叮嘱“有精神的时候”抄。
他低头告辞,跟着云朝往寝房里走,冷不丁看见大师兄对小师弟招了招手,小师弟就小狗腿似的蹭了过去,可怜巴巴地挨着大师兄身边坐下了——居然是坐下了?!他就坐在大师兄身边?
一直等到李南风进了寝室,谢青鹤才摸摸伏传侧脸,说“看见了吗?”
伏传小声道“看见了。大师兄,我也抄二十卷《道德》吧。”说话时,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青鹤的脸色,“我身上没有伤。要么,大师兄诫我几下?”
昨天谢青鹤骂他的时候怒不可遏,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伏传至今还记得大师兄训他那一句,叫他记住本分,要他对“掌门尽忠”。这句话骂得太狠,伏传刚听见时慌张又委屈,一日一夜过去,他渐渐地回过味来,反而有些歉意。
他知道对大师兄谏言没有错。就算身为掌门弟子必须与掌门保持态度一致,他也可以谏言。
但,昨天他说的那番话,也是真的非常不合时宜。
闻翀都要把谢青鹤当成祥瑞仙缘“奏报”给皇帝献媚讨赏去了,他劝谏谢青鹤的那几番话,说来说去都是站在李南风和束寒云的角度,为李南风、为束寒云、为闻翀等人考虑。
没有一句是为宗门考虑,为他的掌门大师兄考虑。
难怪把大师兄气得骂我不忠。
照着谢青鹤昨天生气的模样,伏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挨诫条。
这会儿瞅着谢青鹤温柔的脸色,他试探一句便知道大师兄气消了,情知谢青鹤舍不得体罚,他便握住谢青鹤的手疯狂递台阶“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