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想显摆,“可是溯灵真诀以风窍为穴,那东西都烧成灰了,没有灵如何回溯?”
“教你个小窍门。”谢青鹤指尖在伏传背心上轻轻画了几道,“天父地母长养万物,此诀拜天,此诀拜地,接出来就有一瞬息的灵犀回春之态……抓住了,立刻契入风窍回溯。听得懂么?”
伏传与他同门默契,马上就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有些摩拳擦掌“懂!我去试试!”
看着伏传钻出门去做法,谢青鹤满眼欣慰。
当初教李南风这个小窍门,李南风学了三个月都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最后直接放弃了。
每回跟小师弟讨论修行之事,谢青鹤就特别理解师父。好不容易找着个一点就通的徒弟,那是真的巴不得供起来拜!明师难遇,佳徒更加难寻。
伏传围着火盆做法,陈氏已经冥思苦想良久,认为小姜氏确实很无辜。
这时候没有人敢说话,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当时所有仆妇下女都被带到此处受验,唯一例外的只有两位侧夫人。如果不是小姜夫人起来烧东西,那就是……黎夫人栽赃陷害?
正在此时,詹仇与田文都匆匆回来。詹仇禀报道“夫人,奸细招了。”
陈氏忙问道“她说她师父是谁?!”
“她自承来自王都,六岁拜入山夫人门下,习压胜之术,并不懂得巫毒。此次行动是临时起意,她只负责与女藤、女萝照应——女藤、女萝就是彩云、琉璃——藤萝二女失风死去之后,她强要收尾,才会悍然下毒再图谋刺,只是没想到遇到了桑山后人……”詹仇看向伏传。
谢青鹤已经把他与伏传的离奇之处推给了家中藏书,陈氏也知道陈敷攻打桑山时收缴了一批奇书,两边的说法都对上了,她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她在相州还有同伙吗?”陈氏最关心这个问题。
詹仇犹豫片刻,已经看见了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姜氏,说“据她所说,若往北街的干草铺子求援,可有一条退路。仆已遣人往干草铺子查问去了。”
陈氏皱眉道“你看她做什么?此事与她相干?”
田文溜进了屋内,凑近谢青鹤耳边,轻声说“那铺子是姜夫人的下人在照管。”
谢青鹤不奇怪会在这里听见姜夫人出现,他比较奇怪的是“阿母为何要经营干草铺子?”
田文想了想,说“想是做干草生意,也不消多少本钱。”
谢青鹤摇头,说“阿母岂是手短之人?”
姜夫人根本不惜财,谢青鹤说要本钱做生意,她让下人拉来几车的钱,谢青鹤要去东楼找关系,她就出一斛明珠……这铺子真要是姜夫人开的,哪可能为了本钱做得这么尴尬?
田文也隐约知道姜夫人出手大方,转念又猜“或许是不想惹人注意。”
谢青鹤更不接受这个理由“她就是差人出门买碗水都能闹得天下皆知,开个干草铺子与开个黄金铺子有什么差别?这事很奇怪。许章先生,劳烦你跟着去看一眼。”
田文明白谢青鹤的意思。小郎君与姜夫人感情深厚,小郎君要出手保人。
不管那铺子是不是姜夫人下人所照管,只要这事烧到了姜夫人身上,小郎君都管定了。
田文得令匆匆忙忙离开。
屋内一片嘈杂,又是端水又是拿药,仆妇急忙出门通知陈氏“郎主醒来。”
陈氏正是头疼无比、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听说丈夫醒了就似找到了主心骨,快步回来伺候汤水,待詹玄机喝了水勉强恢复精神之后,陈氏小声把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詹玄机沉默片刻,说“不必再查了。叫詹仇来。”
詹仇很快进门跪在詹玄机跟前,抬头听他的吩咐。
“你亲自带人去阿黎院子,留她个全尸。”詹玄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