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蒋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就养你们全家一辈子又如何?
谢青鹤在里面陪了蒋幼娘许久,直到蒋幼娘吃了药又睡了,他才出来与雁嫂商量搬家的事情。
贺静脚伤未愈行走不便,不住给雁嫂递眼色,让她把谢青鹤往自己身边带。雁嫂是贺家的管家媳妇,自然听贺静吩咐,说话时挪了两步,果然把谢青鹤带了过去。
说完了搬家的事,雁嫂送来茶水点心,谢青鹤就在贺静身边坐下,问道“什么事?”
贺静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晓得谢青鹤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闻言尴尬一笑,神秘兮兮地凑近谢青鹤身边,问道“就那个……昨天是怎么……的?”他用手做了一个进进出出的动作。
贺静品性不坏,他若有心学艺,谢青鹤倒也不会藏着掖着不给真传。
问题在于,贺静只是好奇。
谢青鹤与他相处了几个月,深知贺静的本性。
这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可以讲义气,绝没有太大的毅力。
谢青鹤不会把寒江剑派的真传秘本当作消遣的玩意儿,随手送给贺静玩耍。
“绝学珍重,不能儿戏。你若有心修习,我可以传授于你。单纯猎奇玩耍就不要再问了,法不轻授,出我之口,入你之耳,稍有行差踏错……是要清理门户的。”谢青鹤没有敷衍他。
谢青鹤认真说话的时候自带威仪,贺静也下意识地慎重起来“那我不问了。”
拒绝了贺静之后,谢青鹤也有心给他些好处。
想起前夜贺家下人被迁西侯府家丁打得头破血流的惨状,谢青鹤认为真传秘本不肯儿戏,教些世俗武艺却没什么妨碍,说道“你那几个下人都不顶用。你若有心,回家挑几个得用忠心也能吃苦的心腹从人送到我这里来。我替你教一教。”
搁在现世,能让寒江剑派掌教谢真人亲自指点,也是各门各派精英求之不得的待遇。贺静摸不透谢青鹤的深浅,只是本能地知道这是蒋先生给的好处,连忙谢道“我这就回去挑人!”
谢青鹤被他这不分场合的急切闹得哭笑不得“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贺静还是止不住心里的好奇。
他很关心谢青鹤神半夜不知鬼不觉来去自如的奥妙,也很关心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知道谢青鹤肯定去找赵府报仇了,谢青鹤也默认了这一点。可是,究竟是怎么报仇的呢?难道是去把赵氏那个毒妇杀了吗?——不会吧?
想起谢青鹤在成渊阁外杀人时的从容冷静,贺静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那……到底杀了没啊?贺静抓心挠肝想知道。
偏偏这事又不能公然讨论,更不能叫下人去打听赵府的消息。
好端端地,他差人去打听赵府是不是出了事,别人不就知道这事儿跟他有关了吗?
死个官家小姐不是小事。谢青鹤来无影去无踪办得干净利索,贺静不多事这事只怕就是无头公案,一旦贺静多事,府衙官差顺藤摸瓜抓到他头上,可不就拔出萝卜带出泥了?
贺静好奇死了又没打听消息的渠道,急得嘴角痘痘都爆了两个。
谢青鹤倒是优哉游哉没事人一样,和昨天一样,亲自给蒋幼娘准备汤药。雁嫂收拾好隔壁屋子,上上下下张罗着搬家。挪动蒋幼娘的时候,谢青鹤担心她刚刚在愈合的伤口受了震动,也不叫下人来抬凳子抬床,蒋二娘用斗篷给蒋幼娘挡了挡风,谢青鹤就亲自把蒋幼娘抱了过去。
蒋幼娘在屏风里边待了一天,这时候才发现四周的铺张排场,顿时担心起这些天的花用来。
蒋二娘不断安慰她“这也无碍。都是小贺垫的银子,咱们回了羊亭就还给他。实在不行,叫弟给他写两副字,画两幅画,我看他喜欢得不得了,叫什么……爱不释手。”
蒋幼娘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