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溜溜缠了十几道的绳子瞬间松脱。
这人心眼多,又不老实,不露两手吓唬吓唬他,只怕镇不住。
舒景果然对他的手法深为好奇忌惮,俯身谢过之后,才晃晃悠悠地进门,已经冻得嘴唇发白。谢青鹤给他找了条毛巾,让他擦干了再穿衣裳,他马上觉得谢青鹤又恢复从前的温柔好说话。
哪晓得才刚刚穿上衣裳,谢青鹤手里握着针囊走了出来,问道“哪条腿?”
舒景整个人都傻了“啊?”
“我思来想去,挑你一根脚筋未免太过残忍,弄得院子里沾了血,再吓着二姐姐。我用针也能废了你的腿,不那么残忍,效果也是一样的。你想留着左腿还是右腿?”谢青鹤面色慈和地问。
舒景原地沉默了片刻,脸色苍白。
“挑脚筋的事,是说着玩儿的?”谢青鹤将铺开的针囊又卷上,“出去吧。”
“不是!”舒景马上否认。
“你知道现在几更天了?”谢青鹤问。
舒景面无血色,低头道“废左腿吧。”
他将遮掩的长裤褪下,露出自己削瘦的左腿,不自觉地用手抚摸了一下。
见谢青鹤取了银针出来,他又忍不住问“恕奴斗胆求问,是从哪里开始?整条腿么?还是膝下?脚踝?……是不是永远废了,再也不能恢复了?”
舒景懂武艺自然能认穴,哪晓得谢青鹤一针下去,扎了个完全不在经脉的地方。
一瞬间,舒景就觉得左腿僵住了。
谢青鹤从针囊里抽出第二根针,问道“你还想恢复?”
舒景抿了抿嘴,违心地否认“奴不敢。”
第二针又扎在不在经络穴道的地方,舒景彻底绝望了,他连自己的腿都感觉不到了。
谢青鹤收起针囊,说“留针一刻钟。”
舒景脸色微白,低声道“谢主人亲赐责罚。”
“这不是责罚。是你想要留下来,自愿付出的代价。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若是你不曾卖弄身手,非要跟着我去庄园,探听我的深浅底细,岂有今日之事?常日随在我身边,我有什么秘密是你不能知晓的?——无非是看不起我,认为跟踪我不会被识破拆穿,方才跌了这么大个坑。”
“我本不欲留下你这么个麻烦,也没有收服你的心思,单凭你试图操控我姐姐,我就不该饶恕你。是我姐姐心慈仁善,动了恻隐之心,你又纠缠不休,折腾下去反而惹事,我才将你留下。”
“记清楚,以后该干活就干活,再花言巧语耍你的小把戏——”
谢青鹤将针囊亮给他看,“舌头也别要了。”
舒景低头道“奴知晓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