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光就像是身上穿着的那件嫁衣,摇曳飘舞。
直到一滴鲜血从她的心口位置飞出,火焰才熄灭。
此刻鬼新娘脸色极差,整个人比之前更虚弱了几分,但脸上却浮现出诡异而又兴奋的复杂情绪。
她轻轻托着那滴鲜血,落在了红纸边角处的干涸血迹上。
随着血液渐渐融开,红纸上的干涸血液完全被润湿,重新在鬼新娘的法印催使下凝聚成一滴。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恶人,比如我。”
血珠从红纸剥离,漂浮在鬼新娘的指尖上,散发出的幽光映照出她双眸里噬人的黑暗。
她张开檀口轻轻一吹。
殷红血珠飞向了女刺客的心口处,瞬即隐没。
接下来鬼新娘再无其他举动,只是静静的等,目光也始终盯着对方,脸上的情绪格外紧张。
足足十分钟后,女刺客旁边的古树忽然生出一片片叶子。
那些叶子又被染成红,变成了花瓣。
漆红的花瓣洒洒而落,像是少女纯洁的象征,一瓣接着一瓣。
起初花瓣穿透了女刺客的身体,可渐渐的,花瓣消失在了她的身体中,将衣衫、皮肤和骨骼以不同层次的光感逐一显露出来。
花瓣在女人体内缓慢生长,遂又变成流动的血液分支向四肢百骸。
看到这一幕,鬼新娘长舒了口气。
她退后两步,跪在地上伏身一拜,曼妙的娇躯在嫁衣下勾勒出无比美丽的姿态:“儿媳小羽,见过婆婆。”
——
前两日下的积雪还未彻底融化。
老旧的道观门前依旧被一层白絮如棉的雪覆盖,与破裂挂有蛛网的门扇形成鲜明对比。
神女注视着道观内的石像,久久静默。
换了一袭雪白长裙的她好似与门前落雪融为一体,唯有一头乌黑青丝抹上一笔色彩。
“我说你这丫头都在外面站了一天了,不冷吗?”
道观内一道带有些许苍老无奈的声音响起。
听到老头终于忍不住出声,神女冰雪般的眼瞳闪过一道讥意,莲足踏雪而入。
尽管她的身影在前行,雪面上却没有留下一点足迹。
进入道观,仿佛被尘封在地窖里的霉味扑面而来,女人蹙了蹙眉,冷声道:“你也就只能躲在这种地方了。”
“天地之大,万千家户皆有主人,有居身之所就已经不错了。”
斜靠在墙角的独孤神游抱着一个破酒壶洒脱道。
神女极看不惯对方这幅邋遢样,冷冷道:“之前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你在害怕什么?”
“累了,在外散散心不行吗?”
“你也会累?”
“是人就会累啊。”独孤神游望着如九天仙女似的宝贝女儿,笑着说道。“而且我这做父母的,也很忧心你的婚姻,眼瞅着你这丫头岁数越来越大了,该成家了。”
神女眼眸眯起,寒芒浮动。
见状,独孤神游忙摆手道:“好,好,我不配当你的父亲,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对了,你这次来双鱼国是做什么?专门跑来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证明我们父女两心有——呃,咳咳。”
感受到杀意涌现,老头干咳了两声,赶紧闭上嘴巴。
最贱的下场可不敢想。
毕竟这女儿疯起来真的会把他抽筋剥皮。
神女扬起细腻如玉的鹅颈,淡淡道:“你不必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你未来夫……咳,为了那什么帝皇星王八蛋?”
独孤神游讪讪问道。
神女秀颈微侧,望着残缺的石像说道:“之前的天象已经表明,帝皇星就在双鱼国,如此弹丸之地寻找起来比大炎容易多了,我想利用万阙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