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婢女。
谢吟书继续语重心长道“我说了,这里不是岭南,你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饿肚子,所以不用看到什么都省下来做干粮。”
“何况,在主人家的宴席上藏东西带走,也不礼貌。”
石头把头垂得越来越低,红着脸小声道“奴婢是不是给姑娘丢脸了,刚才还有两个穿金戴银的别家丫鬟笑话奴婢呢,没一会儿,她们的主子就不跟姑娘您说话了,肯定是她们回去告状的。”
想到这个,石头越发自责。
都是她连累姑娘被人瞧不起了。
可是那个糕点真好看,又好吃,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她没忍住,想带回去给小山也尝尝。
谢吟书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没怪罪你,只不过以后你若是想给小山带回去,就跟我说一声,我替你去跟宋家的人打个招呼,这样就不是不问自取了。”
石头感激地看着她,眼眶红了,“姑娘……都怪奴婢太笨了,您教奴婢学的字,怎么也学不会,还有那些规矩,奴婢明明都记住了,可是总有奴婢不知道的新规矩跑出来。”
谢吟书笑道“天底下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以前没有人教你,现在来扬州府不到一个月,你便记住了那么多事情,已经很聪慧了,再过些日子,肯定不比别的小丫鬟差。”
石头眼睛一亮,“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谢吟书失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我亲自教出来的小丫鬟,怎么可能比别人的差。”
虽然谢家从岭南来了扬州府,父亲任职朝廷命官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落魄十几年,谢家早就没有什么底蕴了。
就连家中花用的银钱,都还是表妹想方设法,寻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塞给祖母的。
祖母和母亲虽然不说,背后却一个人又是愧疚,又是欣慰地偷偷抹泪,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把银子交到母亲手里,管着家用。
扬州府不像岭南,这里就是个迷人眼的销金窟,加上谢家初来乍到,父亲和大哥都少不得出去结交好友,还有家里也要置办不少东西。
谢家都不是那些贪图面子的人,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在意,便可以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