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烧起了一把火。
一把快要将他燃烧起来的火。
伸手轻抚上了她胸口上的那一枚还未痊愈的伤口上面,眼中炙热退散,染上了心痛。
下一秒,替她将衣服系好,把被子压好,他才起身往床榻下自己的床上走去。
只是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口哨声在外面响起。
一声过后,似乎怕即墨桦没听到,另外一声接着响起。
床上的人儿似乎受到了这声音的吵闹,翻了翻身子,抓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即墨桦的目光微凛。
轻轻拂袖,房间中的烛火迅速灭掉。
他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间的门。
却未察觉他前脚走,后脚床上的柯七叶就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在这密不透风的黑夜之中格外的亮。
归雁阁后面的亭子之中,铜钱见到脚步匆匆而来的即墨桦,恭敬跪下。
“属下参见宫主。”
这亭子四下都是灌木环绕,地势很是隐蔽。
即墨桦看了一眼铜钱,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示意他起来说话。
“宫主,今日白日你们放火的那一举措,老宫主已经知道了。”
铜钱说得战战兢兢,不住的拿眼睛去看这个犹如黑夜一般不可看清的男人,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冷厉之气,他的想法作为叫人难以摸清他心中所想。
他背后明明有墨宫这一足以睥睨天下的支撑,他却选择了让墨宫隐世,这一隐,便是十年,虽然十年间墨宫之中风平浪静,在暗中也将其产业以及势力迅速的扩散了将近原来的一倍。
但是,身为墨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偷偷摸摸的感觉实为不爽。
就连老宫主都说,他这个外孙的所作所为,他从来都没有懂过,从来都没有。
“所以?”
即墨桦听罢,依旧只是站立在一边,静静的望着这仿若被罩上了一层黑布一般的黑夜天空,没有过多言语。
这个黑夜,安静得太诡异,就如同暴风雨来之前的那种万籁俱寂,压抑得让人的呼吸都困难。
是要下雨了,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即墨桦想。
“老宫主说。”铜钱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做的极好,这才像是墨宫宫主所为。”
其实他不懂即墨桦还算是正常,因为即墨桦毕竟这十几年出现在墨宫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但是他现在却发觉,让他愈发不懂的,是老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