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明从棒槌手里接过了一张请柬,大红金漆的封皮内,是许忠义亲手写的邀请函。
“老许这字可是宝贝,留着!必须留着,瞧瞧这瘦金体,都能当传家宝教育下一代。”陈明像模像样的瞧瞧字体,刚看几眼就勃然色变,一个高蹦了起来。
“老婆子,老婆子,讨债的来了!”陈明惊慌失色。
“怎么了这是?大惊小怪的,咱家欠谁钱了?”于秀凝风轻云淡的打着毛衣。
“忠义,许忠义的。”陈明慌张道。
“你背着我又找忠义借钱了?”说着于秀凝就上手揪住了陈明的耳朵。
“你想哪去了,是忠义要娶媳妇了。”陈明说着挣脱了开来。
“哦,那不用问,新娘子肯定是顾雨菲了。”于秀凝淡定道。“想当初,忠义娶小丫头那会我都绝望了,没成想,呵呵,峰回路转了。”
“别提小丫头,千万别提小丫头。”说着陈明擦了擦脑门的虚汗。
“你说这个许忠义,当初他和小丫头大婚,收了一大笔礼金,好嘛,没过多久,那次女中防空洞坍塌,把她也给埋里了,忠义给她办丧事,又收了一大笔钱,我琢磨着,这回怎么也到头了,这种钱收的也差不多了吧,谁成想,他又结婚了,简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这回啊,我还是主动点吧,把他离婚续娶的钱也一并攒出来,省的到时候麻烦。”
“哎,老头子,你这请柬是咋看的?好像有些地方给看漏了吧。”于秀凝手捧着请柬,声音有点颤抖,两手也在打着哆嗦。
陈明赶忙接过了请柬,仔细观瞧。
“你仔细看看,这下面还有行字呢”于秀凝手指道。之见那行小字上写着新郎齐公子,新娘赵致。
“不对啊,这俩货是哪冒出来的?”陈明纳闷道。
“你连这都没看明白?蹭婚,蹭婚你懂不懂?”于秀凝鄙视的看着自家的老头子。
“夭寿啊,那我岂不是还要多加一份,这些家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攒的这点家底容易吗,就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吗?”陈明哭丧道。
这边的叶晨也在头疼,这婚礼你说去吧,自己太穷,不去吧,自己兄弟大婚,怎么也要打个圆场,罢了,自己留着钱也没用,早晚都要回去,就当是给二人的贺礼吧。至于那个齐公子,我管他去死,讹钱讹到我这里,你不找我还好,找我我就大嘴巴抽你。
而许忠义这边也很郁闷,倒不是他差钱,他也压根就不缺钱,可是怎么还把婚礼跟齐公子搅到一起去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老齐家现在败落了,败落的原因不言而喻,被许忠义给折腾的,家底都被那次爆炸给炸没了大半。以前老齐家吃饭,那也是有排场的,作为名门望族,七碟八碗那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碗啊碟啊没那么多了,鲍鱼也吃不起了,一只烧鹅都要劈开买半只,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啊。
顾雨菲的娘家这边也出来打了圆场,说你是顾家的女婿,这往后亲戚之间也是要走动的,你就意思意思吧。
经过一番思量,许忠义默许了齐家借鸡生蛋的把戏,至此,齐家也总算松了口气,餐桌上又可以看见鲍鱼了。
这次的婚礼准备在许忠义的招待所举行,用许忠义的话讲,现在国军战事吃紧,作为军人大家都应该以国事为先,杜绝奢靡和铺张浪费。
收到请柬的众人无不撇嘴,什么叫杜绝奢靡,全沈阳城你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招待所是最大的销金窟,还有比招待所更贵的消费场所吗,招待所那块幌子纯粹是糊弄外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流小旅馆呢。
顾美人的爸妈就被这块幌子给忽悠瘸了,外地来的,他们哪懂这个,当即就不愿意了,心说我家的闺女是有多不招你待见,结婚这么大的事,给安排在小旅馆就给打发了,我们没让你找最豪华的饭店,可你怎么也得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