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些古怪。
钱渊在反复盘点心里的计划,不管是从前世史料上读到的历史,还是从这一世搜集到的信息,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很有用。
这时候,王翠翘猛然惊醒,霍然起身,脚尖向前探了半步,细细压下生意,“他是倭寇!?”
钱渊眼神有些诧异,虽然是个妓子,但还真不是寻常人物,虽然从逻辑上很容易做出这样的判断,但这个时代的女子少有这样的思维逻辑能力。
钱渊这两年名声扶摇而上,最开始是因为在杭州闹出的风波,但奠定他地位的还是嘉定、崇德两次大捷,能让他如此重视的人……自然还是倭寇的可能性最大。
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个别如王氏那样的另类外,有见识的女子无非两种,一种是出身官宦世家,自幼读书,耳濡目染,见识广博,另一种就是烟花女子,交际广阔,心思敏捷,善于察言观色。
沉思片刻后,钱渊笑了笑,“或许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王翠翘似乎松了口气,又坐回圆凳上,但下一刻,她又紧张的绷紧身子。
“探望姑娘之前,我先去看了看姑娘那位妹妹。”
“你……”
“姑娘放心,她并不知道。”钱渊的态度还是那么温和,但刺骨的寒意丝丝透入王翠翘的骨头中。
“屋内有好几个包裹,里面装着几件衣衫,还有些是贴身衣物,还有些首饰,一袋碎银子。”钱渊一笑,“总不会是令妹孤身一人要出趟远门吧?”
看王翠翘又垂下头,钱渊叹息道“还好没迟,还好没迟……”
王翠翘心里很是古怪,虽然对自己的相貌有足够的信心,但她绝不相信对方有好逑之心。
不说对方是名满南直隶的少年才子,不说对方出身华亭钱氏这样的世家,也不说对方是府试案首。
虽然对方彬彬有礼,虽然对方温文儒雅,但仅仅看到对方那双高深莫测又带着冷意的眸子,王翠翘就知道对方的心思绝不在自己身上。
那道眼神中没有如以前恩客那般火辣辣的贪婪,只有一丝居高临下的冷漠,王翠翘稍微扭了扭腰肢……这是她的习惯。
“姑娘不用担心,这次钱某是来套交情的,准确的来说,是来讨个人情的。”钱渊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去年毕竟是钱某开口,才免了你姐妹两人那顿跪,对吧?”
“看看吧。”钱渊将纸张递了过去。
王翠翘迟疑的看了几眼,不禁神色一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词句,好词句,这是谁填的木兰花令!?”王翠翘连声追问。
“记清楚了?”钱渊避而不答,取回纸张收回袖筒,抬头却看见王翠翘那火辣辣的眼神……
呃,纳兰容若不愧被称为有清一代第一词人,再加上这阙词是以女子的口吻,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真是大杀器啊!
“钱某人只会写些酸臭八股,可没这等文才。”钱渊先撇清干系,才继续说“日后若有人念出这阙词,还望姑娘能给钱某人一些薄面。”
王翠翘立即冷静下来,前探的身躯猛地缩回去,半响后才低声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我做探子?”
“当然不。”钱渊笑道“只希望姑娘到时候配合一二。”
屋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不时传来的呼呼风声。
钱渊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低着头,双手紧张的攥住衣衫,能听见急促的喘气声。
“咚……咚!咚!咚”
遥遥听见一长三短的梆子声,随后传来更夫悠长的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