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姜柔也瞧不上姜元靖兄妹,但当她意识到吴征的用意,脸色顿时一冷:“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娶姜沁昀,吴征不过是在玩弄她而已。”
凤梧和洪继尧也纷纷皱眉,对吴征这么的感官一下子差到了极点。
洪继尧心中有所猜想,口中却十分肯定道:“吴征曾向姜沁昀示好过,并且是被拒绝了的。”
繁漪微微一笑:“没错。”
姜柔抬手,纤细的指轻轻挑起鬓边的红英流苏,任由一缕鲜红在雪白的指间潺潺流淌:“侯府守卫森严,姜沁昀即便有人帮忙也未必出得了府,一定又是你们在暗中放水了。”
繁漪目蕴晴光,无辜道:“没有啊,我只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姜柔描绘精致的黛眉飞扬如舒展的翅,字句是担忧,语调却不然:“侯爷和太夫人即便不认为是你算计的,未必不会觉得你是都知道的,且是故意放她出府的。好歹是侯爷的亲生女,若是闹出了不好看,就不怕他们把账算到你头上去么?”
繁漪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人不是她自己收买的么?就算侯爷震怒,难道不该是怀疑她们兄妹在府中暗桩甚多吗?同我有什么干系。”抬手抚了抚小腹,“即便真那么以为了又如何,只准她们无休止的算计我们夫妇,还不准我反击么!我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洪继尧面上有些惊讶,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你不提醒她么?”
窗外阳光炫目,穿过薄薄的窗纱落进屋内时,只剩了淡漠的痕迹。
琰华的眉目间拧起一缕虚浮,不以为意道:“为什么要提醒她?她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且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不是在我们的暗示下才生出的心思,那么后果便是要她自己承担的。“
繁漪微微侧首,任由碧莹莹的梅花双叶翡翠耳坠轻轻扫过白皙的面颊:“若是阻止了,提醒了,强行按着她嫁进了王家,到头来夫妇不和,还害了旁人的一生。那又如何算?”
怀熙是懂得繁漪为人的,哪怕姚氏恶毒如斯,她都不曾迁怒了慕云歌和慕云曦,毁他们的前程,若不是姜元靖兄妹毫无人性,根本不值得救,她又怎么会不去拉一把!
面上的笑色便微微一凉:“姜沁昀投怀送抱的目的是为了害繁漪,不只是贪慕虚荣那么简单。她连自己的清白都能拿来算计,那么来日她算计害人的时候还会有底线么?提醒她,她也不会感激,她只会再找别的机会去算计繁漪!”
洪继尧对他们的话是十分赞同的。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我并不觉得表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只是惊讶表妹的处事风格竟与义母如此相似。”
因为洪夫人与华阳长公主是自小的闺友,感情深厚,洪家的孩子都称长公主为义母。
怀熙怀疑的眯着眼看着丈夫的表情,但凡有一点点的虚假就要小辣椒脾气就要上来了:“真的?”
洪继尧失笑:“咱们身边的那些长辈,看着像是会对对手心慈手软的人么?我自小在她们身边长大,自然也是秉承相同的心思,敌不惹我,我不动,若敢伸出手来,我必让他们没机会把手收回去。”
怀熙见丈夫眉目坦然,并无矫饰之意,方缓缓笑开:“这还差不多!”
凤梧和琰华投去怜悯的目光:“……”在妻子的心目中地位还不如表妹,可怜。
洪继尧突然觉得很心酸:“……”看来还需多多努力了。
得到丈夫与自己同一立场的怀熙很高兴的开始继续八卦:“可她们两,一个是大将军的嫡女,一个是侯爷的庶女,论身份其实不相上下啊!怎么就肯定赵国公府会让傅紫月为吴征之妻呢?”
繁漪正端着茶盏,听到此节,嘴角弯起新月的弧度。
在那一瞬间的安静里,唯有跨院里的唱词如溪流潺潺而邈远流淌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