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险些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只觉得没涂到珍珠末的耳朵烧的快要滚烫了。
这姜柔真是什么都敢说出口呀!
姑奶奶似乎与姜柔格外投缘,亲密地挽着胳膊,笑盈盈道“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了,回头咱们回了家里去都好好训训家里的爷儿,都学着点儿才成啊!”
姜四夫人爽朗笑道“年轻人花好月好的浓情蜜意,咱们半老徐娘的家里爷儿别嫌弃就不错了!回去训训儿子,赶紧疼疼自己的妻子,叫咱们怀里多抱个奶娃娃才是真的。琰哥儿可要加把劲儿,好叫侯爷赶紧抱上金孙才是呢!”
这样的调侃甚少听到,琰华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引了猩红吉服的大袖掩唇轻咳了几声,脖子都红透了,也只得深深一揖“姑母与婶娘说的是,孩儿不当努力。”
喜娘过来,嘴里边念着吉祥话,便取了把系着红绳的鎏金剪子来,从他们的发髻间各剪下一撮,再以红绳系紧,放进锦匣内,藏进了龙凤被下。
又是笑盈盈朗声道“结发,礼成!”
众位夫人奶奶们笑着恭喜,姑奶奶又要取笑,索性外头有郎君寻了过来,喊了新郎官去前头吃酒,琰华匆匆的脚步简直可说是落荒而逃了。
偏姑奶奶是有趣人儿,同姜柔站在门口一道朝着那绯红的身影喊了句“可千万别吃醉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娘子还等着你呢!”
姜大公子脚下一个打滑,更引得满院子哄笑不已。
凤梧无奈,只得牵了妻子赶紧也撤了。
新郎官走了,闹洞房便也结束了。
姜二夫人的丈夫与侯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侯爷未有续娶,府里的事情少不得她来张罗。
素净的鹅蛋脸色噙了和煦的笑意,拉了繁漪的手道“咱们原是见过多回的,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琰哥儿少在府里住,你们新婚,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来寻我,不要客气。”
繁漪不必下床,便乖巧的应了一声“是,多谢二婶。”
二夫人又指了指门外的两个丫头道“那是太夫人身边伺候的,暂时给你们使唤着,若是用的顺手就留下,若是不喜不熟的人伺候着,待你身边的丫头都熟识了这里便送回太夫人身边去,这些都是小事。”
待繁漪颔首谢过。
姜二夫人便领着夫人奶奶们也出去了。
“该开席了,客人这好些,咱们也去前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姑奶奶笑盈盈望了眼新娘子,挽了二夫人的手,挤挤眼儿道“新娘子累了一天了,也叫她赶紧歇一会儿,今儿可还有的要辛苦呢!”
繁漪面色一红,只得做了羞赧状,垂了眸子。
待众人离去,繁漪这才松了口气。
晴云瞧她闭目不语,便晓得她累极了,赶忙上前先替繁漪将沉甸甸的发冠取下来,仔细替她揉着腰椎“姑娘这样可舒服些?”
发冠一摘,繁漪只感觉自己轻松的能跃上青云了,晴云的手很软,力道却拿捏的好,一下下揉捏着很舒服“可再用力些。再僵坐下去,真是要受不住了。”
好在昨儿姜柔来给她使过针了,也好能顶住几日。
容妈妈很快打了热水进来,伺候着洗去了厚厚的粉妆,桂子般柔婉的面孔在烛火下明媚而清新。
繁漪扯了个微笑的弧度,只觉连笑起来都轻松不少,长吁道“成个亲倒比被无音盯着练剑累多了。”
容妈妈和缓一笑道“姑娘平日简素惯了,今日一身吉服六层,加上发冠足要二十来斤压在身上一整日,哪能不累。”
招手让小丫头把水盆帕子收拾出去,搬了小杌子在繁漪身边坐下,小声道,“方才海子来过了,扮了侯府的小丫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咱们这里不在大房住的东院,是紧临着太夫人的长明镜。咱们住着的正院叫行云馆,边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