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很不错,但只有两三分像翟先生,其余的可能随他母亲。从那孩子的长相可以看出,他母亲应该长得很好。”
石青峰又道“你对那孩子有什么印象?”
方童生毫不犹豫答道“皮! 很皮!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那么皮的孩子!他在书院里住的那几天,书院里基本上处于鸡飞狗跳的状态。若非如此,翟先生也不会急着把他送走。现在想来,翟先生当时把他接过来,或许想把他留在身边。但无奈,那孩子太皮了,就连顾城主的毛笔也敢拿来玩耍。书院里几位上了年纪的先生都被他祸害过,尤其是那位年纪最大、腿脚不灵便的马先生,你猜那熊孩子做了什么?”
他忍住笑,自问自答道“那熊孩子偷了老先生的拐杖,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那拐杖从中间截断,又用浆糊粘好,从外面看起来毫无破绽。于是,那位马先生狠狠地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康复。”
石青峰感觉这事儿并不好笑,又问道“除了皮,还有其他印象么?”
方童生又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其他印象——记不得了。我只见过他两三次,这些事情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哦,对了,听说翟先生送走他时,给了他一大笔银钱,远远超出了翟先生教书的收入。也不知道那笔钱是从哪儿来的。”
不等石青峰接话,他补充道“当然,这件事情也是我道听途说来的。具体情况,或许可以找顾山主问问,他应该知道的比较详细。”
石青峰不想让顾青衫知道此事,起码不想这么快就让他知道。最后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住哪儿么?”
方童生一下子来了兴致,故作神秘道“这你算问对人了!那孩子姓甚名甚,住在哪里,我清清楚楚!翟先生在书院外面的别院,我去过两次。第一次,是帮翟先生送一封信。一封用蜡油封住的秘信。或许是看我老实本分,又不惹人注意,就让我跑了一趟。第二次,是叫我去取一个包裹,沉甸甸的,摸起来不像是衣服之类。”
他压低声音说道“翟先生做事很谨慎。我那两次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两个地方离得很远,有几十里。我只去过两次,都是盼望着翟先生哪天能够大发慈悲,替我除了‘童生’的帽子。”
石青峰道“把那两个地址写给我,最好能在路线上标记一下,我对蚩山不熟。另外,今天你我的对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方童生唯唯诺诺站起来,恭恭敬敬作揖行礼,道“山主尽管放心!我已经得罪了翟先生,而且那老东西三番五次言而无信,只叫我替他办事,不管我死活!从今以后,我方童生唯青峰山主马首是瞻!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蚩山城的地图,指着上面标记出来的两个地方说道“就是这两个地方!姓翟的言而无信,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我信不过他,所以把这两处地方标记了出来,天天带在身上。一旦哪天我死于非命,人们便可通过这张地图,通过这两个地方,找到姓翟的身上!”
石青峰没料到他还有此心机。从外表看来,他不过是个年过半百,老实巴交的读书人。但现在来看,他似乎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想起自己刚来书院时,顾青衫让他找一位姓方的老童生,禁不住笑着问道“你是顾城主的人,还是大先生的人?”
方童生毫不迟疑答道“从今以后,我是青峰山主的人!”
有人读书读了半辈子,考了功名,却成了呆子。有人读书不多,却读了个八面玲珑,读懂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方童生显然是后者里面的佼佼者。顶着“童生”的头衔,却有榜眼、探花的本事。翟先生叫他办事,顾青衫也叫他办事,现在加上石青峰,方童生可谓是打通了三方势力,成了中间最炙手可热的那块地方。
更让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