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雅最终没有拿家里唯一的一勺盐,而是到灶台底下抓了两把草木灰,叫上恨不得死过去的白三郎,到河边帮忙清洗肠子。
一个人洗有点多,白二郎她又是不愿意去招惹的,其他人都有事要忙,所以只有选他。
“这东西能吃嘛?装屎的东西,好恶心。”离得远远的的,眼不见为净。
“我们家虽然穷,但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吧!”
白三郎蹲在小河上游洗被猪肠子弄脏的衣裳。
搓两下,闻一下,紧接着满脸嫌弃的将衣服伸出老远,又满脸嫌弃的拿回来。
要不是家里就剩下这么一套还看得过去的衣裳,真是想一把火给烧了算了。
狐狸眼往右手边一瞟。
都是这贼女人……
——故意的!
想起那肥肠在自己怀里舞动荡漾的场景,白三郎就直犯恶心。
那气味……
“呕……”
“滚远些吐,别弄脏了我的菜!”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尽捣乱。
没点屁用。
“你……呕~”
一说话,浓浓的异味瞬间扑鼻而来,白三郎惊吓的连连后退,食指一伸,控诉,“你个怪胎!”
占小雅挺了挺背,用手背捶酸疼的腰,有些无语的看着白三郎,“你说你一穷屌丝,有什么不好,非要有洁癖!”
早知道就不带他出来了,二十来斤猪肠子全是自己一个人洗的,这家伙碰都不带碰一下的。
挨一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之前蹦哒的最厉害的是他,现在再看那样,比脚边的肥肠还焉巴。
白三郎虽然听不懂“穷屌丝”是什么意思,但大致知道绝不是什么褒奖词。
“你真是饿疯魔了,这装屎的……”
还有完没完!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占小雅捡起块不要的肥膘子“pia”的一下扔向白三郎那张张合合的嘴。
聒噪!
“咱是有素质的人,说话要文明高雅,懂不?你之前不是做的挺好嘛!”占小雅童鞋一本正经的说教。
“别动不动shi啊shi的,多粗俗!”
随手扯了把草,串上肥肠,打结固定,“你觉得恶心不想吃,我又不会逼你吃,他三伯,你说是吧!”
一手拎一串肠子,肥家。
“……”
白三郎小口微张,木然地看着那人悠然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他不是该说点什么吗?
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的能说会道呢?
他的能言善辩呢?
直到四月里的风,携带着青草鲜花的味道,柔柔吹来,入鼻间,沁心房。
只是……
这什么味道?
麻木的神经渐渐恢复,舌尖碰触的蠕软,猪肠子的臭味……
靠,什么鬼!
“呕……”
白三郎偏头猛抠嘴里的猪肠,抠完后就地取材又河水漱口。
边漱,边作呕。
眼含热泪,仰天长啸,“占…小雅,爷跟你……没完,……呕~”
……
“小雅,你回来啦!”
刚走到篱笆前,竹门便从里往外打开了。
白二郎堆着一脸笑意等候在门口,看到占小雅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继而笑着把东西接了过去。
“这东西分量真够重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占小雅身后,“你身子还没好,以后有什么活你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来做。”
占小雅无暇搭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