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闻言连忙回头一看,就见谢芫儿将将走完最后两步楼梯。
他一见她就愣住了。
今日她换下了那身僧衣,穿着当初上山的那身衣裙,一头青丝也放下来了,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着一根发簪。
那眉眼温淡,神情清和,她着僧衣戴僧帽时头发全部盘上去便已经显得她的五官模样十分清丽了,眼下恢复往日衣着,愈加是美而落落大方。
江词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走过来在桌边坐下。
花枝笑着提醒道:“大公子,是不是可以传早饭啦?”
江词道:“传。”
用罢早饭以后,就上马车行路了。
江词眼神总是飘在谢芫儿身上,谢芫儿实在忽视不了,便问他:“不妥吗?”
江词道:“没有不妥,就是先前不是一直穿僧衣么,怎么想着换回来了。”
谢芫儿道:“穿僧衣于我倒是方便一些,用不着这么繁琐。只是走在外面,难免惹人注目。”
她也是想着,近些日每到一个地方,她跟江词一块儿就总能惹来旁人莫名的目光。
无非是江词一个男子竟带着个尼姑出行,要么就她是江词在尼姑庵里抢回来的,要么就江词有什么特殊的口味和癖好,总之就是不太好。
遂谢芫儿这才换回常服,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江词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这样挺好,这样比穿僧衣好看。”
谢芫儿看他一眼,道:“只是这样出行方便些,也不是为了多好看。”
江词摩挲着下巴,俨然当耳边风了,道:“唔,只是有点素。”
他说着转头就去翻车上行李,把之前的那只木盒子拿出来打开,将他从前买给她的步摇簪子簪在她发间。
谢芫儿躲了躲,江词扶着她的头道:“你别乱动。”
江词簪好以后,再一看,道:“这样就好得多了。”
然后趁她不注意,一把捉住她的手,将两只碧玉镯子套进她的手腕里。
谢芫儿腕上沁凉,见着腕子被他握在掌心,他像是生怕她会再摘下来,握着就不放手,道:“说好的半年之约,这半年里你我还是夫妻。
“等半年之后,你真要跟我和离不再做夫妻了,那时候你要把这东西还我再说吧。眼下还是戴着好看。”
谢芫儿低眉看着自己腕上的碧玉镯子,良久道:“江词,你若早些时候跟我说这些,做这些,我一定会很高兴。”
江词问她:“现在呢,有这么不高兴吗?”
谢芫儿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不是很高兴,也不是很不高兴。”
最终谢芫儿还是循了他的意思,没把碧玉镯子摘下来。
再戴半年就再戴半年吧。
等到下一座城,江词让随从去找落脚的客栈,他则带着谢芫儿就第一时间往城里的铺子里去。
去的都是成衣铺子。
掌柜的问他要买些什么衣服,江词道:“给我夫人买衣裳。”
他当然知道她现在穿的常服就这一身,当时她的行李还是他给收的。
要是不买新的,就没得换洗了,又得换她之前穿的僧衣。
现在好不容易换回来了,他也不想她再穿僧衣。
以前谢芫儿怎么穿僧衣他都不在意,横竖是在家里,可现在他在意,他怕她穿习惯了以后就不想再换回来了。
两人一起生活了三年,江词再木讷,好歹也知道谢芫儿平时的衣着习惯,于是压根用不着谢芫儿挑,江词就照着往时候她的衣着,给她挑了好些身裙裳。
谢芫儿想着她是需要换洗的,便没拒绝,只是道:“要那么多做什么,一两身就够了。”
江词道:“换着穿,你也好多些选择。”
最后花枝和钟嬷嬷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