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暖意袭来,缓缓浸润着公输鱼的身心,感觉像是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蒸腾,舒服得似要融化了一般。
见公输鱼不语,成玦又是一笑,再问道“小木匠,你可有什么愿望啊?”
愿望?公输鱼怔怔地看着成玦,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像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成玦眉角一挑,“哎,你不会是从没有过愿望吧?”
瞧着成玦满脸的嘲笑,公输鱼忙说“谁说没有,我……”
“哎,我问的可是你心里最想实现的个人愿望啊,不要说是完成你的什么宏伟大计,这可不能算的。”成玦打断了公输鱼的话,堵死了她的路。
公输鱼扯了扯嘴角,明明是被看穿了,偏偏死不承认,嘴硬道“谁跟你说我要说这个了?自作聪明!”
成玦被骂,不恼反笑“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个人愿望啊?”
个人愿望?负命前行,一路至此,终日只执一念,便是实施大计、完成重任,她何曾想过什么个人愿望。公输鱼答不上来,但这可难不倒她,就见她瞥了成玦一眼,傲娇道“我的个人愿望岂能随便告知与你?嘁!”
成玦唇角一勾,笑得清甜,在他看来,公输鱼嘴硬强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行了,没有便没有,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怕丢人啊?放心,本王不笑话你。哈哈哈……”
他嘴上说着不笑话,却还是笑得花枝乱颤。
气得公输鱼直翻白眼,回怼道“你又有何了不起的个人愿望啊?”
“我?嗯……”成玦咂了口酒,闲闲道,“我自小便被告知寿数难长,没有将来,便也无需打算,哪里会有什么个人愿望。”
这话,寻常人听或许会觉得有些悲凉,但成玦与公输鱼都是在人心鬼蜮里刀尖舔血的负命者,每天看了日出便无法保证也能看到日落,究竟会是寿数先尽还是致命意外先至,谁又说得准呢?若是时时为这些担忧悲伤,那干脆别活了。
遂,公输鱼剜了成玦一眼,道“嘁!既然你也没有个人愿望,怎还有脸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