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回答:“是吧,好象是丧事儿。”
王湘军家出了事,春生当下决定去开富康,红白喜事需要捧场,不知道就罢了,既知道了没有不到场的道理。
春生的车队刚入了开富康的边郊,迎面就遇到一列出殡的车队,两列车队相对错过时,对方的车窗拉了下来,一双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拿过去避避晦气吧,”春生这才看清对方手里递过来几枚别针,方想起当地习俗,车子行驶途中如遇出殡车,必要丢出几枚别针以去煞气,求行程平安顺利。
春生接过别针,谢过对方,又问:“这是哪家的葬礼?”
对方答:“老王家?”
“是王湘军家吗?”
“对”
春生便掉转车头,加入到了送葬的队伍。随着车队来到了屯子远处的荒郊,挖穴、抬棺、入敛,一步一步完成了下葬事宜。王湘军身穿白孝服,头戴孝帽,泪眼迷离,死者是王湘军的媳妇,听说是出了意外,被141大卡车撞死的。全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悲惨事实,他们的孩子被机械地安排着做这做那,全然顾不得伤痛。覆棺完毕,王湘军拉着孩子跪在坟前已是泣不成声。
这样的悲伤场面,春生也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常与悲凉。
春生走过去,拉起王湘军,红着眼睛安慰道;“事已至此,悲伤无益啊,活着的人应该更好地活着才对。”
王湘军虽然处于悲痛的迷朦状态,但也惊异于春生的出现:“你怎么来了?”
春生说:“我去了鑫源,知道了这件事,就赶过来了。”
王湘军十分感动:“你那么忙,还专程赶过来,谢谢。”
见过了王湘军,春生就想返回去了,尽管已到了饭时,但白宴的饭吃着也没什么滋味,还不如在沿途的小酒家吃上碗热汤面。
王湘军热情挽留:“既来了就别急着走了,欣赏下临江风光吧,虽然都是林区小镇,可这开富康可是独有林中水乡之称啊,与瓦拉尔虽相隔不远,我猜你以前也没有来过吧!”
春生还真就被王湘军说得动了心,这开富康乡是紧邻着黑龙江的一个小山村,也是中国北部的边疆,隔江便能望见对岸的俄国人,是个很有异域风情的小镇。据传两岸的不同种族人民常隔着江用手语进行贸易交换,他们各自划着小船,来到江心,用自带的东西换对方的产品,俄罗斯重工业发达,但是农业和轻工业不及中国,开富康的乡民们带上自家地里的土豆,西红柿来到江上便能换来俄罗斯人的毛皮衣服。两国的人们用着自己的交换方式各取所需,但是彼此不上对方的岸地,只在江面上做生意,因这江面上没有化分国界,也不会引起侵犯国界的冲突。
春生早就听说过这里的外贸奇闻,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她从小在瓦拉尔生活,长大后就去了呼塔,塔西、省城,这些个小林场还真的没有机会亲历。便想游历一番这个“北方林区水乡。”
春生想此时的王湘军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不好过于打扰,便自己开车来到了江边,好威武雄壮的大江啊,弯曲回荡的江水将大半个开富康围绕,使整个小镇的三面都临着水,因为地理条件独特,江水带来的自然资源也很丰富,在水流稍缓江面收窄的地段是人们捕鱼的好地点,每年鱼汛,便是乡民们丰收的时节,因为有着得天独厚的水资源,这里的土地也异常的富饶,有的人家也尝试种了春小麦,竟也能收获一些呢。也可以缓解汛期时江水对开富康造成的水势冲击。
春生看见江面光波鳞鳞,浪花翻滚跳跃,有三五乡民垂钓,江上没有船,对岸也没见到俄国人。
这一段江岸很长,从这头走下去,足有十多公里的沿途,这一片江岸,有的地方开阔平坦,下了大道就是光滑的鹅卵石连接着的水域,有的地带则是草木萋萋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