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秋生的内心中还是隐隐祈盼的,他渴望与岳父能有高层次的精神交流,也希望能在短暂的相处中增进彼此的感情,得到老人家的认可,他对塔西的建设蓝图要依靠省里的支持方能实现,回家也是间接的汇报工作,也是向省领导展现自己长远规则的大好良机。
怕又向往,是秋生此刻的心情。
2004年春节在许多人的期盼中翩然而至,除夕,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气,孩子们穿新衣戴新帽,大人们手中提着大小礼品相互拜访,尽管年的味道已经不象以往那般浓郁,人们依然忙碌奔走试图寻找记忆里那个神圣的节日。
人潮,归途,团聚。这个节日如同具大的磁石,吸引得人们象铁屑般向它涌去,秋生与朱健辗转跋涉,在腊月二十九的上午到了省城。
进门的前一刻,秋生做了几个深呼吸。
朱健的两个哥哥一个姐都已经到了,屋子里一改往日的清冷热闹起来,朱健的哥嫂们坐在客厅里悠闲地聊天,几个孩子嬉戏着。
“总算是到了,怎么才到?火车上买到座位没?离得最远还不早着些赶路,”朱健的姐姐说着接过了朱健手中的物品,哥嫂们向门这边望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秋生进了屋,环顾四周,并没看见岳父岳母的身影。朱健被姐姐迫不急待地拉去了楼上。秋生被孤伶地扔在楼下,秋生看了看自顾低头看报的大哥,与小侄子作游戏的二哥,两位说着俏俏话的嫂嫂,窘迫得不知该做什么好。
一旁看电视的姐夫站起来,接过秋生手中的礼品袋说了句:“坐吧。”
很快吴嫂从厨房出来接过姐夫手中的东西拿去了仓储间,胡妈从另一处走过来,手中端了茶品点心,招呼过秋生后两人继续忙活去了。
这两人秋生认得,胡妈是朱家长年的住家保姆,吴嫂是固定小时工,只在年节和忙碌时过来。
客厅里超大电视屏上正播放着全国各地欢度春节的实时报道,年的气氛在电视里看起来很浓烈,只是这屋子里的人却象是彼此孤立的,秋生有些不自在,不如干点活儿还能自然随意些。
他笑着对几个孩子说:“我带你们一起去外面贴春联吧!”
孩子们也正想出去玩,听到后欢呼雀跃起来。
秋生管胡妈要来了对联福字挂旗窗花等物,孩子们换好了厚棉衣,在秋生的带领下来到了院子里。
冬日的阳光煦和,照在皑皑白雪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院子里的两株山桃树上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院墙上盘列着成串的彩灯,在冬日灰白的景色中显得异常夺目。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抹浆糊,秋生往大门上贴了幅龙飞凤舞的行书对联。
二门,车库,菜园也都陆续贴上了。
寒风中孩子们冻红了小手,脸也象红苹果一样。
大嫂很快出来找孩子了,她蹙着眉头,绷着脸,冲儿子喊:“快领弟妹们回屋来,数九寒天的着了冷可不是闹玩的,病了大年下的多不吉利。”
孩子们放下没贴完的福字,呼啦啦跑回屋去了。
大嫂瞥了秋生一眼,嘴上嘟呶:“小孩子们会干什么啊?都以为象山里娃呢?”
声音还没落下,二门便啪地一声关上了。只剩下秋生一个人立在偌大的庭院里,还剩一二三层楼每间屋的窗花没有贴,秋生不好意思一处一处地挨屋进了。
此刻他站在院子里,静静地一个人倒觉得清静。
朱家别墅里自带的庭院没有秋生小时瓦拉尔家中的院子大,菜园也只有几十平米见方,远不及瓦拉尔家中菜园的十分之一,但是景观设计得却很高雅独特,进门的右侧是一溜短小的廊亭,里面有精制的木头桌椅,大门通向二门的路上是一条葡萄搭起的棚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