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
“哼,卿尘就是给村长提鞋都不配,要不是念着他外祖父的一片护犊之心,有一层浅淡的关系在,我们才愿意施舍他一块地站脚,否则,他这种渣滓哪会有瓦遮头?不知感恩还敢要这要那,在大先生家里耀武扬威,恬不知耻,还好意思说是读书人,我呸。”
“他这种人就是一辈子光棍的命,谁会愿意嫁给他一辈子受苦!要不是村长念着他读书上有那么点才华,想着大先生护犊之心,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和这种人结亲,这门亲事就是卿尘入赘,也是高攀!”
内堂和天井里数落卿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个个义愤填膺,仿佛都在辱骂一个十恶不赦、不配存活于世间的绝世人渣。
苏瑞在外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脸色越来越冷。
由始至终,卿尘最大的错,不过因为他是一个外姓人。
内堂里依然群情激愤,把卿尘数落得一文不值,碾进了泥土里,却还觉不够。
外院,苏瑞抱胸站立,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已经等不及要一一撕碎这些虚伪无耻的村民脸上的假面具。
苏瑞被外院夫人隔绝出来,孤零零独自站着,身影既孤单又瞩目,本意是为了让人能好好欣赏她落水狗一般潦倒的模样,供人取乐。
谁知,现在苏瑞听了满满一院子的唾骂,依然云清风淡,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得人无端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群妇人本来都随着里面的谩骂嘻嘻而笑,想看看苏瑞脸上精彩的表情,这一看,本来扬起的嘴角和欢快的情绪瞬间被浇灭得一丝火星也没有,应该感受到的快感一点也没感受到,反而被她的笑容笑得无端端心慌。
苏瑞感到妇人都看向她,缓缓转过脸去,入目皆是惊恐害怕的神情,连趾高气扬的村长夫人也不能幸免地露出惊恐。
她收起笑,脸色更加阴沉恐怖,妇人们纷纷无意识后退了几步,怕就对了,还有你们更怕的,看着一群刻薄的妇人心生害怕,苏瑞满意地转回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