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了。
门口的马路上一排的车,苏灼挑了个最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上去了。
君辞凤眸半眯,面无表情地跟上。
影卫“……”
一路上,影卫心惊胆战地坐着少爷的豪车,屁股都不敢占到座位,呼吸都怕污染了这高级的安神香。
车队远去,尾气扬起灰尘,旅店老板瘫软在地,吓尿了。
同样心里发毛的还有开面包车的暗一,和坐在后排的苏灼。
苏灼悄悄朝君辞那边看,他正闭目养神的眼缓缓睁开,视线相对,幽森冷沉。
苏灼后背一直,头迅速转过去对着车窗。
大脑高速运转,转的快要爆炸了,她也没想出要怎么应对。
离他远点。
离他远点再说。
想着,苏灼屁股小幅度地往车门那边挪了挪。
蓦然,她脊背一僵,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搭在扶手上的右手。
骨节分明的长指温度冰凉从她的手腕下穿过,缓缓没入她手心,穿过她的指缝……
苏灼眼睛睁大,抬头看君辞,他阖着眼,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他这样……苏灼怕怕的,她猛力抬起手。
几乎是瞬间,一股大力收拢,强势地将她抬起的手拉下来,位置调转,然后紧紧扣住,慢悠悠地摩挲。
苏灼脑瓜仁嗡嗡地响,她手指伸直了一点点挣扎往回缩,可是没用,她越挣扎,他攥得越紧。
她张口,差点脱口而出“阿辞”,想了想,还是说“君辞,你……嘶——”
男人没睁眼,额间碎发稍微挡住眉眼,侧面脸藏在阴影里,他指间收拢的力道越来越大,带着惩罚的意味,攥得苏灼指骨生疼。
“君……嘶——”
算了,不叫了,苏灼直接开口,“能不能松开,攥得有点疼……”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
太平淡了,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车里静谧无声。
过了很久,一道低低的、沉冷的声音传进苏灼耳里,像是仇恨般,“你也知道疼?”
他声音不同往日,冷然中有疲倦,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回来的。
苏灼心隐隐抽痛,很心疼,心疼他。
可是……
“苏小姐,少爷三天没睡了。”暗一语气不善,看来对苏灼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但他说的话却像是在恳求她。
三天没睡吗?
苏灼深深看了眼闭目养神的男人。
那更不能离她这么近了,会伤害他的身体。
苏灼狠下心,语气同样冷,“君辞,松开,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嗤……”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男人睁开眼,红血丝爬上来,连眼白都是混浊的。
车子停了。
“少爷,到了。”暗一看着苏灼,眼里有杀气。
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
少爷为了找她三天三夜没睡过,滴水未进,甚至发病把自己关在屋子吐了满地的血。
她怎么就这么无情,无动于衷?
苏灼看着窗外的民居,还是在江城,但这里是哪里?
君辞把人拽下车,踏进门的同时眼神投射到暗一身上,“自己去领罚。”
暗一不可置信,“少爷?!”
“滚。”
暗一手攥紧,低头“是……”
因为他瞪了一眼苏灼,就要接受惩罚。
进了院子的大门,所有影卫被拦在了门外。
穿堂风卷起枯叶在院子的角落里打转,堂屋的门被大力推开,月光在门口洒落一地银白。
苏灼一直被君辞拉着,拉着走到了堂屋,看着他单手把软榻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然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