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
太医院十三名太医全部守在寝宫,已近十二个时辰没有合眼,却依然没商议出个稳妥的可行方案。
眼见龙床之上,陛下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盛秦一把扯住太医院院首李忠和的衣襟,直拖到床前,低吼道“不能再拖了!否则时间一长,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万死也难赎其罪!”
李忠和也激动叫道“正因事关重大,本官没有十足的把握,怎能贸然为陛下诊治?!”
盛秦一震,不觉松了手,呆呆看着床上的男人,绝望道“你是太医院院首,竟然毫无办法……”
话未说完,寝宫的门开了,只听有人惊叫一声“定皇陛下!定皇陛下到了!”
盛秦闻言激动不已,转头望去,只见苏漓目光急切,夹着满身风尘,快步走了进来,挽心紧随其后。众人纷纷跪地行礼。
苏漓顾不得喘匀气息,只问道“他怎样了?”话一出口,方才发现嗓音竟已嘶哑。这一路,她弃车就马,不顾一切,狂奔赶路,每到驿站便更换马匹,就连马鞭也抽断了两根,方才在此时赶回。
一天一夜惶乱不安,此刻终于等来了主心骨,盛秦急忙迎上前去,哽咽道“陛下昏迷多时,再拖下去只怕……”
苏漓大步来到床前,紧紧握住东方泽的手,止不住地心惊,他的体温竟然比她还要低!轻拍两下他的脸,连声唤道“东方泽!东方泽!听得到我说话吗!”
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毫无反应,苏漓强抑内心慌乱,扭头急问:“究竟怎么回事?”
李忠和叩首回道“启禀定皇,陛下因误食至寒之物,才导致诱发体内寒毒!”
误食至寒之物?!苏漓目光登时投向呆若木鸡的周礼,他语带哭腔道“回定皇,自陛下身患寒毒以来,御膳房再没进过寒凉之物,一饮一食,老奴无不亲自过问,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况且近月来,陛下食宿皆在西华宫……”话没说完,他忽然抬头看向苏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