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朝凤殿毗邻晟皇寝宫,属后妃居所。如此殊荣,无法不令闻者震惊。
三人顿生忧虑,彼此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向苏漓。苏漓轻轻翻看手中奏章,对此未置一词,似乎毫不在意。
上官云慧内心疑惑丛生,不解道“以晟皇为人,既不会受臣子胁逼,更非薄情寡义之人,怎会任事情发展至此?此事定有蹊跷!毕竟那时他为揭破战无极谋反,也曾假意迎娶阳璇!”
挽心摇头叹道“当年阳璇居心叵测,别有用心。而梁如月心地纯良,又自小与晟皇青梅竹马,这二人实在是……天渊之别。”
沫香急得在屋里不停打转,一迭声地道“糟了糟了!如此说来,晟皇对梁小姐不是另眼相看,怎会毫无避忌陪她逛街?啊,对了!梁小姐那天还说要晟皇亲手为她刻像!晟皇好像……没有拒绝?”
苏漓翻看奏折的手顿住,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块乌木。他终于要给别的女子刻像了!从此以后,这份心意再不是她一人的专属。此刻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可为什么,却觉得心口窒闷,无法呼吸。她微微吸气,不觉捏紧了手中奏折,试图平复情绪,可上面的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想到那日偶遇,上官云慧心中一沉,迟疑道“或许只是兄妹之情,否则封妃也不会等到今日。”
挽心蹙眉道“若只是兄妹之情,梁如月大可在梁府之中抄写经书,何必要大张旗鼓接进宫来?”
沫香重重一跺脚“对啊!这不明摆着要告诉所有人,晟皇要纳妃?不行!我去打听一下,看梁小姐进宫以后,他们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话音未落,她已飞快地跑出门去。
一连几日,沫香打听来的消息,皆是晟皇对梁如月宠爱有加,百依百顺。梁如月出入御书房无须通报,见驾也不必行礼。每日晟皇除了就寝上朝,处理政务以外,多半时间都有梁如月相陪。所有人都在私下猜测,这位梁小姐即便与后位无缘,也一定会被封为贵妃!
如此一过便是半月,镇守边关的袁向都已奉命回朝述职,晟皇的封妃旨意仍未颁发,对众臣的纳妃谏言,他始终不曾表态。
这日早朝后,苏漓正与几位大臣商讨新政实施后的效果,风顺突然来禀“陛下,晟皇设家宴,请您移驾前往。”
苏漓疑惑顿生,家宴?
几位大臣顿时两眼放光,巴巴地看着她,仿佛她这一去,晟皇就会打消纳妃之念。
苏漓皱了皱眉,道“还有何人?”
风顺回道“听说相府的苏公子在。”
苏淳回来了?苏漓心下微喜,多年不见,不知他如今可好?
很快处理完政务,苏漓乘銮驾到了晟宫御花园,太监总管周礼早已候在园外,一见她,连忙上前叩拜。苏漓摆了摆手,挥退众人,随周礼踏上长廊。
远远见到北边的湖心亭内,东方泽神情专注,正与人对弈。
对面的男子身穿云锦长袍,正是一别多年的相府公子苏淳。他清眉朗目,温润如昔,看上去一如既往。遥想当年东方泽入相府做客,苏淳却借口避开,不愿与其有半点交集。而今云游归来,却能平心静气与东方泽静坐对弈,想必这些年的经历,也改变了他许多。
他二人棋盘上杀得兴起,苏漓也不出声打扰,在亭外远远看着。从某些方面来说,苏淳的温雅气质与郎昶有几分相似,皆是待人温和体贴。只不过郎昶出身皇族,有着常人没有的皇族贵气。苏淳虽出身相府,却喜四海云游,结交之人身份高低不等,因此又比寻常贵公子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和。
“朕早知你棋艺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更甚从前。”一局弈罢,东方泽望棋兴叹,没有丝毫不快。他淡笑抬头,发觉苏漓走近亭边,目光微微一动,却没说话。
感觉到气氛有变,苏淳立刻回头,顿时面上一喜,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