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生,他颤抖着望着她,“苏苏,那不是我的主意,我,我,我……”他一连三个我字,却再也说不下去。重重地闭上双眼,脑海中又浮现码头那场大火,那日,他不知她就是定国公主,命人绑架她是事实,害她手臂受伤也是事实,船上的爆炸,险些炸死她还是事实……一切都是他的过错,他无可辩驳。
苏漓定定地望着他,那眼光如此失望,令他痛苦万分,喘息一声道“苏苏,无论之前我想要做什么,现在我都已经放弃了。为了你,我可以不找东方泽报仇,也可以放弃我原来的身份,我甚至不在乎我还能活多久……”他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双手,目光痛而祈求,“我只求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到!”
苏漓心底一沉,挥开他的手,目光冷静坚决,“你还是不明白。你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东方濯道“我不想你嫁给东方泽,他不配!”
苏漓冷笑“他不配,你配吗?东方濯,从我们大婚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你我今生再无可能。无论你是生,是死,或是死而复生,我黎苏,都不可能再嫁给东方濯,更不会嫁给相斯予!”
毫不留情的话语,彻底击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期盼。身后璀璨的灯火从门外照进来,他消瘦的身影仿佛风中落叶,没有了一丝生气。他慢慢地退后两步,目光充满了破碎的绝望。他闭上眼睛,世间光明俱成黑暗,心中再也照不进丝毫的光彩。而活下去,成了他最大的一个笑话。
苏漓从怀里取出他送给她的琥珀琉璃,扔到桌上,冷冷道“这个还给你。以后别再为我做任何事,我不需要。”
东方濯眸光一痛,低头看着桌上之物,拂云珠虽然精心修复,却已经残缺不堪,那是他过去的错误与悔恨。而晶莹剔透的琥珀琉璃,镶嵌着小小的洁白的梨花,曾经承载着他如今内心的喜悦和期盼,原本是世间最有情之物,却在嘲笑他一直以来的一厢情愿!
鼻头忽地一酸,眼眶里滚下泪来,他完全控制不住,一把抓过桌上的拂云珠和琥珀琉璃,转过头去,悲惨地笑道“我懂了!你不会嫁给我,也不会再喜欢我……你不需要我为你付出,我所做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执着!”
喜欢黎苏,就去求父皇赐婚;想得到苏漓,就极力纠缠;想阻止她嫁给东方泽,就去逼宫造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他自己的意愿!就如这块琥珀琉璃,她说这种方式可留住梨花的香气,他可以千方百计留住梨花,却再也留不住她的心,那曾经属于他的一切,早在大婚之日,被他毁得干干净净。
东方濯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双眼,如今才意识到错在何处,已经太迟。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强求。
他情绪有些失控,苏漓叹息地转过头去,静静地望向窗外,“你走吧。离开这里,离开定国,去东溟岛好好做你的少主,不要再想那些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东方濯紧紧攥住手心那块冰冷的琥珀琉璃,全身不住颤抖,似乎已经承受不起这痛苦的折磨。他望向眼前可望不可及的人儿,内心撕扯着,激战着,去割舍下那最重要的一块,其实是他早已经缺失的一块。再不会有了……东方濯的眼神飘移,口中喃喃着“苏苏,我们……”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雷鸣般的轰隆马蹄声,惊破黑夜的寂静。东方濯与苏漓目光一变,同时来到窗前,窗外官道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整齐划一,疾驰而至,来在客栈楼外。乌骓马扬蹄嘶鸣,马上之人一袭黑袍,威风赫赫,对着客栈抬手一挥,身后队伍立时划分两列,迅速包围了客栈。
一片火光,直将整个夜空全部照亮。
苏漓心头一惊,东方泽约皇兄在此相见,本应悄然而来,秘密商谈,可是他却带着大批人马,一来便包围了整个客栈,他要做什么?她不由猛地扭头看向身旁之人,东方濯面色阴沉,双拳紧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