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斯予大步进屋,见定皇脸色已不似前几日蜡黄,苏漓郎昶更是面带笑意,寝宫内一扫前几日的阴霾之气,气氛轻松喜悦。他连忙上前见礼,笑道“陛下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假以时日,定能完全康复。”
定皇道“朕应该感谢你,若非你的神药,朕此刻已和长乐天人永隔……”
“父皇!”苏漓皱眉叫道。
郎昶朝相斯予深深一揖,感激道“郎昶多谢相兄救父之恩!”
相斯予连忙扶住他道“使不得!太子和公主都视我为友,陛下更如同斯予的长辈,让斯予再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我……既然有能救治陛下的药,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定皇含笑点头,转向苏漓,目光期盼道“长乐,那天你答应父皇的事情……”
苏漓一惊,忙道“父皇!您昏睡数日,才刚刚醒来,江元说了,您不能再劳神!”
那日她一时情急,为安定皇的心,才答应与相斯予的婚事,如今父皇已醒,相斯予居功至伟,她若当面反悔,既怕父皇再生忧虑,也难免会让相斯予觉得她是过河拆桥。但如若就此应允婚事,真的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那也是害人害己,万万不能。眼见定皇眼中的期盼神色慢慢黯淡下来,她心中一紧,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救般地看向郎昶。
郎昶看了眼相斯予,只见他眼底似有无尽失落,不由在心底暗暗叹息。上前笑道“父皇那日与长乐说的话,长乐也都告诉了儿臣。长乐就算要成婚,也不急于这一时,父皇不如先养好身体,待儿臣大婚之后,再商议不迟。”
皇后也笑道“是啊,陛下,您先休息吧,让长乐陪相公子去御花园走走,别怠慢了相公子。”
定皇只得叹道“也好。这些天难为你们了,都去歇着吧。”
众人行礼告退。苏漓感激地看向郎昶和皇后,郎昶微微一笑,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慈爱笑道“去吧。”
御花园内繁花似锦,鸟语花香。
二人并肩漫步,苏漓感激地看了相斯予一眼,坦诚道“父皇这次能化险为夷,全靠斯予及时出手相助。这份恩情,长乐铭记在心不敢或忘。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只有朋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父皇他却一心想招斯予为驸马,我又不好违逆他的心意……”
相斯予眼光微黯,涩声道“你放心好了,你若不愿意,我与陛下都不会勉强。救人我是心甘情愿,长乐不必为此有了负担。”
“父皇的病情,即便有鲛麟助益,最多也只能延上一年半载……”苏漓回过头来看他,明眸之中布满忧伤,“他老人家自知生死有命,不可强求,如今这唯一的心愿,我……”
心中有一个念头,想请他帮忙配合,却难以开口。她为难地望着他,内心万般纠结。
相斯予好像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出神地看着她,目光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轻声接道“长乐想在陛下面前假意与我订亲,好让陛下心安?”
苏漓迟疑道“我知道这么做对你很不公平,你若不愿……”
“我愿意!”相斯予目光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俊秀的眼眸似有一道细细的光芒若隐若现。
苏漓不由一怔,他已垂下眼眸,淡淡笑道“能为长乐解忧,是我的荣幸。稍后我就去向陛下提亲,往后需要我如何配合,你尽管告知我便是。”
想不到对这件事,他也如此好说话。苏漓感激道“多谢斯予!将来若有一天,父皇他……真的走了……”只是想一想,她都觉得心痛不已,无法继续说下去。
相斯予安慰地扶住她的肩膀,目光说不出的温柔,柔声道“你放心,到那时,我会主动提出退婚,决不会让你为难。”
她无法启齿的那些话,他竟然都主动帮她说了出来。如此温柔,如此体贴,让苏漓的心温暖又酸涩,他一心向着她,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