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事情复杂到已经脱离她认知之外,既有凤血灵玉又有沉门秘药,到底谁才是害她的真凶?还是……两者都有?
她忽然觉得很累,微闭了眼,心底彷如已荒芜万年,唇边浮起讥嘲笑意,若连黎瑶都是凶手,那她身边还有几人值得她全心信任?
半晌,她声沉如冰,轻声道“挽心,替我备车,去摄政王府。”
黎奉先不在府中,管家引着苏漓直去了瑶池苑。除夕宫变之夜,黎瑶为了东方濯受了伤,一直在家休养,再没有出门半步。苏漓也生了病,没得空来看她。
隔了这么久,黎瑶仍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见到她来,面上不自觉地浮出一丝欣喜,支撑着下了床。自从东方濯惨死后,她始终郁结难解,心事更重,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仿佛即将枯萎的花朵。
苏漓心痛如绞,她真的不愿去相信猜测中的那个推断。可东方泽的欺骗,很难让此时的她,在面对如此多的疑点,再去心无芥蒂的全然信赖一个人。
她打量着黎瑶憔悴的脸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瑶儿,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她神色凝重,眼眸深处却藏着冷漠与悲伤,黎瑶不觉一怔,仍是乖巧地点点头。
苏漓取出藏在袖中的两支发簪,轻轻放在深色紫檀木桌上,命人将灯火点亮,移到发簪旁边,更衬得银色素淡,可细看之下,两支发簪颜色略有差异。
黎瑶见了,不由轻轻“啊”了一声,显然也是十分意外,“苏姐姐,这发簪……为何会有两支?”
“我也想知道,为何会有两支!”苏漓深深地看着黎瑶,拿起其中一支簪子,银光似水,光泽柔美。“这支,是当日在悠然小筑,你给我拿来的证物。而另外一支是我昨天才发现的,上面淬了沉门的秘药,可以使处子呈现喜脉的迹象。时隔一年,药已经失效。这药无色无味附着性却极强,而纯银沾毒即变,终年难褪。纵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它却能提示着它的与众不同。”她指着另外一只,面无表情地说道。
黎瑶愣了一下,拿起那支变色的簪子仔细一看,果然如她所说,这支发簪比那另外一支颜色略显发暗,苏漓的话她听得清楚,却有些茫然,一时没能反应出苏漓话里真正的含义。
苏漓继续道“这发簪是黎苏外出归来送给你的礼物,京城之中不会再有第二支。你交给我的无毒,有毒那支是莲儿亲眼见你扔了,被她捡到。”
黎瑶顿时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苏姐姐你……你是说我对姐姐暗中下毒,害她?”她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这怎么可能?!”
苏漓冷漠道“我也不愿意那么想,所以我来问你。为什么会有两支发簪?”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太多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黎瑶脸色越发苍白,她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目光停留在那两支一模一样的发簪上,“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有给你的那支,这是姐姐送我的礼物,若不是为了查案,我绝对不会拿去作证物的。”
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道“莲儿说见我扔了簪子,何时何地?”
“你知道她在府中受尽欺辱,已经神智不清。”苏漓脸色愈冷。
“那她说的话又怎么能信?那药是沉门之物,我又从何得来?”欲为自己辨清清白的黎瑶,言辞越加急厉。
这样的她,与柔弱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差异。
想起大殿上的玉玲珑,也是如此,外表柔弱,内心却暗藏狠毒!苏漓瞬间被激怒,她一字一字恨道“玉玲珑是买凶杀东方泽的联络人,你有沉门秘药一点也不奇怪。”
话一出口,黎瑶就呆住了。她身子忍不住轻轻发颤,双手用尽全力抵在桌上,才能勉强维持,忽然凄然笑了,“原来在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