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别客气都是皇上的臣子,牧大人这边请。”
牧非烟最终被说动了,他不得不承认孙清沐很会说动人,依如他在民间传说中那样,冷静睿智一针见血,可真当走在孙清沐身后,他并没有激动敬仰的感觉,反而是自行惭愧。
尤其在小太监路过他们,恭敬问候孙清沐一声孙妃侍时,他就觉得有把尺子在两人间度量,而结果无疑是他输的寸土不剩。
孙清沐打开隔壁的房门,这里与上书房不同。虽然同为书房却是一间休息室,皇上不想接待臣子时或有内眷要见都在这里。
书房的摆设很柔和,软榻上铺了一席冰凉的竹席,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没有吃净的桃酥,旁边还有半杯花茶,周围有些凌乱,似乎离开这里的人走的很急,凉席上的薄被乱糟糟的扔在椅背上。
牧非烟立即想到这是谁的杰作,不禁脸红的垂下眼,几个时辰前皇上一定在这里偷懒,然后大臣来了,他才匆匆离开,离开时舍不得撒了嘴里的食物,拖到屏风那里才吃完从后门入了上书房。
孙清沐并不介意他看到这些,无奈的一笑“她啊,永远这么散漫,以前在河继想必也是这样。”说着把来不及收拾的东西整理好,银白色的衣衫在这间装饰精美无不透着温和气息的房间里,如一位操持家务的内眷,半带无奈半带宠溺的收拾了满屋的凌乱。
孙清沐确定扫干净最后一粒碎屑才不好意思的与牧非烟坐下,解释道“她有时候固执不让太监宫女们动她的东西,要不然陆公公成天也不会累的半死,牧公子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有些今春的花茶,皇上最近很喜欢喝,不如牧公子也尝尝。”
不知道为什么,牧非烟突然兴致缺缺,孙清沐的话依然暖人,丝毫没把他当外人,反而处处透着不见外的坦诚。
但他开始莫名的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大概是孙清沐的目光太坦诚,那份洒逸太纯粹。
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别人家花钱买来的丫鬟,人家主母根本不在乎你知道了老爷有什么爱好,反而支持你去服侍,因为根本不会有什么将来,就算有了……也是丫鬟不知廉耻诱惑了老爷。
“我……”牧非烟看着端上来的花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但这种不是滋味又找不到转嫁人,反而让他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像个怨妇。
牧非烟只能压下心里忐忑的别扭,喝下一口茶,本以为平淡的茶入口后甘醇无比,比普通的茶多了香醇,饶是不懂茶的他也喝出了几分爽快。
牧非烟眼中的惊叹还没有落定,就听到声音入耳“好喝吧,我刚喝的时候也想着苏义怎么这么会找东西,难怪皇上喜欢喝,不过……”
孙清沐似乎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开始我并看不上他弄得这些花花肠子,还是我不懂欣赏了,呵呵。”
牧非烟因为孙清沐的话,脸色瞬间变了四种表情,初时惊讶的好喝,听到孙清沐的话后确认自己果然小肚鸡肠的愧疚,对方时刻照顾着他的情绪,甚至他露出一点惊喜的样子对方都能捕捉到,他却还在想什么正妻和丫鬟;
第三种是在听到孙清沐提起苏义,让牧非烟突然觉得自己是他们中的局外人,苏义会跟孙清沐分食花茶,会在皇上面前维持平和的样子,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就是听戏的外人。
第四种是累,牧非烟觉得自己怎么进了宫见了孙清沐怎么生出这么多种小人之心,是他太不自信了还是非得找个人恨着,因为是人家打压的他和苏水渠进不了宫、让自己处于弱者的姿态才甘心!
牧非烟仿佛终于懂了苏水渠不让他来吃午饭的原因,很累,真的很累,明明还没有什么,却像什么都发生了一样,怎么会这样?
牧非烟茫然,除了认为是自己有‘毛病’找不出一点结症。
牧非烟苦涩的喝着茶,垂着头什么都不想说了,但他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