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渝博凄烈的惨叫回荡在秋水苑之内。
祝允礼一挥袖,雾气散漫开,此时,一骷髅王座则显露出来,其四周堆叠白骨万千,而骨内嵌金珠琉玉,留白处雕龙刻风,一眼望去,好不威风。
一抹暗紫色的身影慵懒地半躺在王座上,眸子微眯,一声也不言语,单手指骨一下下敲打着扶手,举手投足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哎呦,哪个完蛋玩意儿把这破窗户建这么高?可累死猫爷我了。”一只圆滚滚的橘猫叼着条白蛇骨碌碌地滚了进来。
“主上。”一个侍从模样的女人站在祝允礼身侧小声喊道。
祝允礼摆摆手,眼神流转,不禁将目光定格在叶念辞身上。倏忽,他便淡淡地说了句“去把她身上的毒解了。”
“诺。”
“说说吧。”祝允礼微微抬眸,沉如墨色的眸底神色不定。
何渝博咽了咽口水,心想,这人一看就并非良善,还是莫要惹事生非才好。
“说什么?阎王大人,我…我啥也没干,都…都是那破道士教唆的我,不关我的事!”
祝允礼未言,眼中闪过一片阴鹜,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息。
他忽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两,他迅速走到何渝博的面前,长臂一伸,手掌微张,用力向前一扯,一个透明灰蒙的魂体便从体内剥离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何渝博的灵魂不同于他人。因为,这个魂体——有两个脑袋。
另一个脑袋似乎是个女人的,她面目狰狞,神色可怖,凶狠的目光透过杂乱的长发投射在叶念辞身上。
“她是我的!”女人的声音沙哑,低沉。
祝允礼将其踢倒在地,尔后悠悠开口道“本座活了上万年,这还是头一回见着,敢随便用自己的身体练鬼蛊的。”
趴下座下的岁岁猛然抬头,心中惊呼。
鬼蛊?!
它曾在爷爷收藏的古书中偶然翻到过一次……
练鬼蛊者,以精气血肉为皿,恐惧怨念为食,饲厉魂,魂渐生灵智,谢主还愿。
尔后,厉魂便惑其心,乱其智,杀饲主,噬其魂,取其身,最终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这么恶毒的法术,敢用在自己身上,这也真是下得去手啊……
岁岁摇摇头,用一副“真不愧是你”的表情望着何渝博。
女人边磨着牙,边喃喃自语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说着,她便趁祝允礼晃神之时,猛地一跃而起,忽然将他扑倒在地,她张开满是腥臭的嘴巴,企图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
“嘶……”祝允礼紧蹙眉头,一脸嫌恶地一扬手,女人腾跃而起,瞬间被侧倒在地。
而此时,这个厉鬼正在疯狂吸食着何渝博的精气,与这个女人同枝而生的他此时已然昏厥过去。
女人挣脱着想要再度起身进攻,此刻却被一只只鬼手束缚。
祝允礼微勾手指,那鬼手便如荞麦一般疯狂地伸长,并肆意拉扯着,那具魂体瞬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分五裂开来。
而此时,他眉心处忽然显现出一奇怪的山形符文,模样精致小巧,只泛着淡淡的金光。
祝允礼闭上眼,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秋水阁内,极具威慑力。
“重鬼听令,私练禁术者,诛之。”
“抗令违背者,诛之。”
“此鬼将发配阴司,由其审判,尔后打入寒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
地府
黑白无常两只老鬼正蹲在冥王殿外打牌唠嗑。
突如其来的震怒声令他们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牌险些掉在地上。
“?”
“谁惹那老妖怪发怒了?真是老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