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口那么深,再往里面点儿,就要露白骨了,又一路没养好发白流脓,居然还说没啥大事儿。”
要不是他听满山讲,朱兴德为赶在小稻生产前到家,受伤后一路疲累反复发热,伤口根本没养好。
他是特意将朱兴德从坐月子的屋里拎出来的,他还真当只是普通的皮肉伤。
“爷,真没事儿,您这是干啥,还当我是小孩儿呢?这么点儿皮肉伤就会站不住。”
他小时候有个病有个灾的,他爷也是如眼下这般眼泪吧差。
很担心他这根没爹没娘没亲兄弟的独苗苗,会一宿觉过后不见好,一命呜呼。
那等于他爹这面的香火就彻底断了。
朱兴德疼的嘶了一声,又嘱咐左撇子:“爹,您也小点儿声,别让外婆、岳母还有我媳妇她们知道。问起来,您就说,慢慢多养些时日就没啥大事儿了。”
朱兴德认为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
除了会多一些人跟着心里难受,伤口又不是哭一哭就会见好的。
多亏着外婆和丈母娘还顾及个男女大防没跟着进屋,要不然还要分心劝那两位。
就这,外婆刚才也不乐意了。
外婆撵着他说:“我一个老太太,土都要埋半截脖子了,啥没见过?就看看你后背怎么了。”
他说句:“是不会怎样,但外婆啊,我会害臊,真的。”
这才嬉皮笑脸惹的外婆笑骂给将将拦住。
左撇子和朱老爷子一起,用一块新的小屉布先用清水擦着朱兴德后背。
那些以前流出的血液,早已经变成干涸的血片,一抠都掉渣。一看就知路上根本没有怎么处理过。
朱兴德解释:
“路上好些地方没有河流、没有水。遇到客栈想喝口热水吧,咱这一大帮人还要花不少银钱。北面这仗打的,赶路住宿往外逃走的行人太多,全都是大包小裹拖家带口,客栈的水都要论瓢卖了,这把他们心黑的。”
然后他们自是会能省则省。
咱农村人,总觉得水本身还花钱很冤大头。要知道,以前花点柴火钱给烧开了就已经够一说的了。
当然了,也并不会渴一路,那不得渴死了嘛。在离开歇脚的村庄时,会将水囊灌满,给喂牲口的水也用自家定制的大号水囊装满。
但不是一路上都能寻到收留的村庄。
所以别说运酒的牲口挨过饿、受过渴了,就是咱人也有过一天喝不上几滴水的时候。
二妹夫临走前带的神仙水早就喝没,要不然他这伤口也不会看起来这么严重。
又祸不单行。
为赶路,牲口们又累又遭罪就爱尥蹶子,以前很听话,这次没了小妹夫在场把控,特别不听话。太颠簸了,弄的他趴在车板上几次掉下车,引得伤口崩裂。
路上还大风小嚎,哪里顾得上擦洗伤口,有时连换药都不仔细,将就撒些粉末就得了,也就谈不上会擦洗伤患处。
朱老爷子一边给小孙儿细致擦洗,一边忧心问道:“外面已经那样了嘛?听起来很乱套。”
“是啊,这一趟银钱能顺利拿回来,队伍里的小子们还一个没少,已经很万幸了。
听说不止北面,西南那面的部落联合北面各部落,一起两路夹击在攻打咱们。
咱们那位皇上岁数又很大了,哪里都要派兵,也够朝廷喝一壶的。
对了,祖父,想必大哥这两日还会再来一趟,给你送些换洗衣物。到时你嘱咐大哥进趟城,寻我二哥三哥托人找找关系,能多买一些油盐存上一些。
我想着粮食还好说,再咋样咱有黑土地,各家又有几十亩田,但盐巴咱这里本就不产那物,还是以防万一的好,人又离不得吃盐。让我大哥帮我小妹夫的亲娘也捎带一些盐。”
左撇子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