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寒村村民们纷纷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撇子家出事儿啦。”
“咋的啦?”
“进贼了。”
“啊?!”
村民们全都震惊到无以复加,太平了这些年,从来没听说过谁家被偷的。
就连那小偷小摸的,都极为少见。
因为别看左里正近二年好像脾气温和不少,可一旦要是动起怒来,人家底气是真足啊,左家大姓的领头人,那真是能以多胜少硬给你赶出村。
再加上村里人的生活习惯,柴火垛在外面,种地粮食秋收后也放在外面晾晒,去谁家串门,院里有鸡鸭大鹅也不关门,真要是发现谁偷东西,可以说,后果比你杀人都邪乎。
你杀人是针对一家,偷东西这毛病,很有可能让各家都不安生,村里人谁能容你啊?不用里正出面赶人,全村人就会拎着棒子让小偷滚出去。
所以游寒村在饿不死人的年月,是极少出现谁家丢东西的情况。
要不是他们这地理位置很关键,还有其他几村的人来回路过,甚至敢说上一句,游寒村压根儿就没有偷儿。
可今儿个,左家却被人迷晕偷啦。
有村民急忙跑回家,赶紧前后院检查一番自家,看看自家丢没丢物什。
有村里的老爷子们,站在大树下骂大街。
平日里都是妇人们骂大街,男人们无大事不出面。
今儿,村里好几位辈分大的老爷子,都特意出来了,气的脸都红了吼道
“我告诉你们,咱村绝不容那偷鸡摸狗的人家,更不会容那些使下三滥手段的。
你说你损不损呐?偷东西不算,你还将人迷的五迷三道的都不能走直线啦。
这多亏是醒得及时,要是再在那呛人屋子晕一会儿就没好啦,你这是变相杀人知不知道?
别让俺们查出来是谁干的,查出来等里正回来,咱全村先绑你了你惩办一番,让你有命偷,没命花。”
这番话一出,好些人家都跟着一起吼着骂几声。
跟着骂,这代表咱清白,这是立场问题,说明咱不心虚。
吴婆子也在人群里,挥舞着胳膊跟着骂了两声,但是她脸色很不好看,转身回屋煮饭时,差些被柴火烫到手。
她心慌慌,总感觉那日给她银钱的人,好像和左家被偷的事沾着关系,要不然打听那些事儿干啥啊?
越想越有可能,那人还威胁她,就不是正道的人能干出来的。
艾玛,这要是让村里人知晓,她和外人曾有过接触,瞎叭叭一通,左家被偷,她老吴家还能在这个村里待了吗?孩儿他爹就会揍死她。
而且,她是真的万万也没想到啊,那人问那些话是为偷左家。
你说,明明那人穿得人模狗样的,谁瞧见也不会相信是为偷东西啊,她还以为那人是和朱兴德、罗峻熙甚至是和秀花那老婆子不对付呢,这才问的那些话。
她要是知道是为偷东西,真的,她绝对不会“……嘶!”
灶坑的火忽然蹿了出来,吴婆子到底没躲过手被烫个大泡。
更有许多村民三三两两凑一起,一边奔走相告左撇子家出事儿了,一边会热心地问上一句,“昨儿和今早,你们见没见过有脸生的人进村?或是咱村里谁家小子乱晃。”
葛老抠还没睡醒呢,昨晚睡的太晚,就被他媳妇强扒拉醒问到头上“你昨半夜,难道是真听见有人进村啦?”
“什么?”
葛老抠媳妇急道“老头子啊,你快醒醒吧,我这问你话呢。就是你那句谁啊?当时,你是在问谁呢,见到人没。老头子呦,你是不知道,住在咱这趟房的左撇子家,昨夜被偷啦,艾玛,考惨啦,还是被迷药整昏死过去偷的。”
葛老抠一下子就没了睡意,爬起来披上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