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被人卖了也不自知,我瞧着他比甲子可爱。”
“哈哈!”郭策深以为然,笑了一会儿,把鸡蛋放在秦溪的手里,说:“要不,拿甲子与我换换?”
连桑:“哈哈哈!”
换?
胡洲疑惑的眼神在三人嬉笑的连桑扫了又扫,他抠了抠脑壳,说:“大人,你们是在说拿我换甲子么?”
三人:“哈哈哈哈哈……是。”
胡洲顿时脸色潮红,眼中带着委屈。
连桑适时拍了拍胡洲的肩膀,好言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并非一早便想拿你打趣,我起先也是想出去威风的。只是我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了。”
胡洲问:“有何不对?”
“姑娘和大人的性子向来嚣张,自然也是想去显摆的。可他们不去显摆,必然有他们不去显摆的道理。”
胡洲:“什么道理?”
“榆木脑袋!”连桑一指戳在胡洲的额头:“你想啊,南朝百年来最大的功绩……这样的功绩只能是圣人所为。一旦一个臣子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你说说,功高盖主,大人和姑娘的下场会是什么?”
“五马分尸!”胡洲一拍脑袋,脱口而出!
郭策:“……”他脑袋里蹦出五马分尸的画面。
“换!”他当即朝甲子招手,甲子过来,他转眼对秦溪心有余悸地说,“太可爱了些,我实在无福消受,你素来喜好独特,以后人就给你了啊!”
秦溪咯咯直笑,答了一声:“好。”
连桑怎么也没有想到,胡洲会因为一句话被郭策抛弃,又成了她的同僚。直到多年以后,胡洲一嘴亲在连桑的俏脸,得意地说:“你以为当初我与甲子对换是因为我憨?我那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琢磨了许久的手段。”
。
都说早晨下雨当日晴,半夜下雨至天明。
天明了,太阳出来了。
夏日的晨光清明地照在终年雾气氤氲的北峡谷。将北峡谷那似悬在半空的亭台楼阁照得如临仙境。
高台上,尹故新一身戎装包裹着往日的斯文,他赞叹地打量过眼前这光景,方双手一背,直挺的身躯上是一张傲慢的脸颊。
“条条款款看着繁多,实则大抵不过几条。一:北峡谷子民生活依旧。二,北峡谷、狼军如数纳入收编。圣人特摄,这批收编将士一年可回一次北峡谷,一次可住半月。三,原羌族族长遗孤隽蒙隼任北峡谷守卫将领,圣人特赐荣威将军。四,待收编完成,我朝会派五万精兵驻守北峡谷,将其归与荣威将军旗下。”
他目空一切、面无表情地说完,转眼俯视着坐在文案前正专心看着协议的秦霄,催促道:“荣威将军,若无意见,早签早了。”
秦霄:“……”他握着狼嚎,抬眼看向这个负手站在文案前、对他满腹怨怼的昔日好友。
“温……”他想叫一句温兄,又想起如今物是人非,这人早不是当初那个与自己吃酒玩乐的纨绔。这人现在姓尹,是南朝前程似锦尊贵无比的德王。
他不知以后该如何称呼这人,他也不知道他以后是谁?是秦溪昔日的兄长秦霄、后来的狼王商冀,还是以后的南朝荣威将军隽蒙隼?
秦霄低头转动着手中笔。这笔只要落下,很多事情就要变了。
尤其,他的将士,他的族人,从此便要分崩离析。羌族的仇,此生难报……
“愣着做甚?签否?”对于秦霄的多年背叛,尹故新心中气愤,面上没有一丝怜惜,他肃着脸:“本王数三个数,再不……”
狠话未曾讲完,秦霄已然大笔一挥,干净利落盖了印章,协议生成。
就此天下无狼王,只有南朝隽蒙隼。
尹故新:“……”
“去见秦溪吗?”隽蒙隼低沉着声音,眼神一睨千层梯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