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顾九琤。

柳袅娜勉强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

她说完就想走，但难得看到她一次的顾九琤又怎么肯放弃这个机会，他忍不住追了上去，与柳袅娜并肩而行，柔声道，“柳姑娘，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我，我觉得你……”

像是早已熟悉相知相爱了很久。

但这些话到底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唐突了些，顾九琤没敢说出口。

柳袅娜心慌意乱，微微蹙着眉，有心想躲开这个人，可顾九琤日日夜夜都想着柳袅娜，即便看出她不愿深谈，可心里的执念还是教他不肯体贴的离开，他压下了心头的苦涩，忍不住提高声音道，“真的，我觉得柳姑娘你特别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

“你们以前从未见过面。”

淡淡的声音如清泉击打在顽石上，透着点点清越和凉意。

秦艽正巧看完秦风回来路过这里，骤然听到这土到掉渣的搭讪，又见柳袅娜想躲却躲不了，只好出来解围。

顾九琤忙抬头，看到是秦艽后，有些不甘心的弯腰行礼，“王妃……”

“你就是师傅救回来，新收的侍药人？”

秦艽淡淡暼他怀里抱着的珍贵草药一眼，“你缠着袅娜做甚？还不快送去给师傅。”

顾九琤怔了怔，不知怎么的，在秦艽跟前，他总有些低人一头的自惭形秽感，“是，王妃。”

他低下头，躬身缓慢后退，眼角余光却还追随着柳袅娜。

柳袅娜不知他还在背后看着她。

她有些不安的握住了秦艽的手，“秦姑娘，我看着他身形气度和说话的声音……有些像，像康王……”

康王？

顾九琤本要转身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钝器重重敲了一下。

“铛”的一下，砸的他头昏目眩。

柳袅娜同秦艽并没有注意身后的人。

秦艽听她提起顾九琤，倒是愣了下，她见柳袅娜神情有些慌乱害怕，忙淡声安抚，“应该不是，他一直同他亲生父亲静王在一起，又如何会凄惨到这个地步，再说……”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他发过誓，说不会纠缠柳袅娜，若违此誓就不得好死……”

秦艽的话音才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咣当”声。

两人被这巨大的一声惊的转过身，却见顾九琤脸色惨白，双手不停的颤抖，而原本捧在他手里的花盆早摔在地上，那株被医圣视做药引的草药已有些恹恹，泥土散了一地，连草药的根系都露了大半出来。

秦艽面色微变，慌忙疾步上前，双手小心的将那草药的根同泥土拢在一处，用异能小心温养着，有些不悦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九琤却像是失了魂魄似的，双眼呆滞，面色惊惧，呆呆的看向三步开外的柳袅娜。

后脑勺一阵阵抽疼，有些画面像是浮光般掠过，让他的脑袋痛的不行。

泗水河畔盈盈一笑的女子……

假冒了他爱人身份嫁进王府的女子……

决绝与他和离的女子……

黑暗中被他当做是心爱之人狠狠占有，又被他弄死了的青楼女子……

诸多画面频频闪过，最终汇聚出一个俊朗温雅的男子举着手指对天发誓——

“我顾九琤对天发誓，如若再纠缠柳袅娜，就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轰”的一下……

顾九琤只觉得大脑一阵尖锐的刺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