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全都被整得有点发懵,但是,又不方便明言去问,也只得各自揣度了。
少倾,皇帝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所有的御敌之策,皆由殷爱卿全权定夺,汝等附之即可。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们暂且跪安吧。”
群臣们愕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是回过味来,忙应道:“是……”
皇帝适才的这席话,无形中便将殷俊的地位拔高了许多,并且让他直接成为了同级大吏中的别类翘楚。
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皇帝的话就是这么地管用,他说谁行谁就行,不行也行。
随着吱嘎的一声响,大殿的门被掩上了。
而以殷俊为首的众百官,全都弓着腰退到了大殿外,然后分列两侧,貌似一副忠心护主的慷慨姿态。
在此之前,确有不少官员想要临阵脱逃,但现在,他们的想法又有些变了。
连陛下都没想着避险开溜,自己又怎能无情地弃君而去呢?
这要是传言出去,以后还如何做人?
当然,这也和殷俊的‘监军’有些关系,若是逃跑未遂被他逮住的话,极有可能会被明正典刑的。
可以说,皇帝委任殷俊为帅,一定程度上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只是,他的这种安排逻辑上有些欠妥。
殷俊的官位虽高,但却只是主管弹劾的一介言官,由他来主导军事战法,总觉得有些驴头不对马嘴。
不过,聊胜于无。
这也总比群龙无首只会瞎胡乱的好。
且说殷俊,他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懈怠马虎。
他布置阵法,加固工事,使尽浑身解数去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沐血奋战。
仓促中,他还不忘派人去给岳父以及妹妹送去口信,叮嘱他们要赶紧离京,且不要有一丝犹豫。
正忙活着,忽见前方有一阵骚乱传来。
循声望去,却见是孟岚山一行到了。
在他的身侧,还跟着高徒孙巧云以及负责保护他周全的范尧小哥。
由于守卫军们不认识这位老先生,于是,便不太友好地盘查了起来。
孟岚山是何等样人,怎会忍受这毛头兵的白眼?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发出了训斥,而且,还搬出了想当年说事。
不等殷俊做出反应,孟既明就提起官服奔了过去。
他先是喝止了那守卫,而后匍匐跪地道:“不孝子参见父亲大人,早就听闻您老最近会到,却没想,竟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孟岚山虚手一托,后淡然道:“啥时候来,还不是一样的归家?”
“不一样!”孟既明趋身近前,低声说道:“您老哪里知道,当下的形势危如累卵,任何人都属于命悬一线。依儿之见,您老还是赶紧地返回南洋去吧。”
“不!”
孟岚山断然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为父此来,是专为天子陛下医疾续命的,事还没有办成,如何离开?”
医疾?
续命?
孟既明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事实而论,这确实是孟岚山的此来动机,并非是做做面子的献谄之词。
自打他为圣天子诊过了脉后,就一直在苦思冥想逆天改命之术。
他排除来排除去,最终定下了动手术的法子。
孟岚山笃定地认为,在皇帝的头颅里,存在着一个由不明原因导致的风涎症瘕,只要能将它顺利取出,相关症状便可缓解。
说不准,机体还能重焕生机。
即使除不了根,最起码也能多活几年。
这样一来,不就算是逆天改命了吗?
不过,这种假设仅存在于理论层面,现实中能不能行得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