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光。
冷临江转头看了身后一眼,那两个小黑点还不见踪影,他翻身下马,将咻咻喘气的白马拴在树干上。
白马低下头,慢慢悠悠的啃着道边的青草,顺滑的马尾在身后来回摆动。
冷临江取下马背上的交杌坐下,又拿起水囊猛灌了一口水,擦了擦汗,等着那两个小黑点。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那两个小黑点才再度摇摇晃晃的出现,赶到冷临江的面前,两个衙役齐齐翻身下马,踉踉跄跄行了个礼,咻咻直喘粗气:「少,少,尹大人,你,你,你等等卑职吧,卑职都,都,都快散架了。」
「郭亮,宋礼新,你俩的腿脚可真够快的。」冷临江打趣道,递过去一个油纸包:「晌午了,用个午食,歇一会儿再走,关城门前要赶回京。」
郭亮和宋礼新惊愕的对视了一眼,正在开油纸包的手一顿,齐齐惨呼:「少尹大人,会死人的啊!」.
冷临江瞥了他们二人一眼:「关城门之前赶回京,我赏你们一人一百两。」
「少尹大人放心,肯定赶得回去!」听到这话,郭亮和宋礼新心也不慌了,腿也不软了,拍了拍胸膛,说起话来斩钉截铁的,三口两口就把油纸包里的古楼子给啃了个干净。
他们又连灌了几口冷水,把噎在喉咙里的干巴巴的饼子冲下去,看着冷临江笑道:「少尹大人,咱们赶路吧。」
「又死不了了?」冷临江都气笑了,瞪了二人一眼。
郭亮和宋礼新挤眉弄眼的嘿嘿直笑。
「好,既然死不了,那就走!」冷临江透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摆,把交杌收起来挂在马背上。
郭亮和宋礼新见状,赶忙上前扶冷临江上马。
「殷勤!」冷临江笑骂了一句,倒是没有推辞,就着两个人的手翻身上马,随手扯下腰间的两枚佩囊,分别扔给二人:「赏你们了。」
郭亮和宋礼新喜形于色,也不拆开看,直接将佩囊挂在了腰上。
这佩囊可是缂丝的,即便里头啥都没有装,单这缂丝佩囊挂在身上,就很涨面子了,更别说这佩囊里沉甸甸的呢。
三个人不知疲累的策马疾行,晌午的阳光慢慢挪移。
这条官道在永安帝出行的前三天就被清了路,宽阔平整的道路上,只有冷临江三人在疾行。
两旁的绿树浓阴倒飞而过。
行到半途,冷临江猛然眉心一跳,出人意料的突然调转马头,往玉华山的方向催马而行,速度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郭亮和宋礼新不明就里,面面相觑了片刻,也调转马头追了过去。
走到道路中间,冷临江翻身下马,弯着腰仔细查看起地面来。
郭亮和宋礼新对视一眼,也跟着下了马。
「少尹大人,怎么了?」宋礼新问道。
冷临江蹲下身来,指着地面上杂乱的石头,沉声问道:「宋礼新,你看这像不像刀痕?」
宋礼新
也蹲了下来,敛了笑意,皱眉道:「这石头断面平整,倒是有些像一刀砍断的。」他转头对郭亮道:「郭亮,你的刀呢?」
宋礼新是用长鞭的,鞭子就缠在腰上,郭亮是用刀的,听到这话,他赶忙蹲下来,把刀连刀鞘一并递给了宋礼新。
宋礼新拿着刀,在另一块石头上比划了几下,突然「哐啷」一声,刀锋重重的石头上。
只这一下,石头便应声劈成了两半。
冷临江拿起其中一块石头,和最先发现的那一块石头两相对照,虽然断面并不完一样,但是都极为的平整,一看就是一鼓作气用利器劈开的。
他眯了眯眼:「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用刀把石头给劈开了。」
宋礼新和郭亮也觉得极为怪异。
在永安帝出行的这个当口,有人用刀劈开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