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应了声是,又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家世子生气了,这帮水匪惨了。
冷临江听了韩长暮的安排,心里安稳了几分,盯着舆图道:“即便查到了水匪的落脚之处和祭河神的地方,但是咱们对水匪人数和兵器这些情况都一无所知,水匪们又比咱们熟悉水道的情况,若是贸贸然的冲过去,估计占不到什么便宜,想要救出阿杳只怕也是难上加难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韩长暮点头道,但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用手指徐徐按着额角,满脸焦虑的神情。
冷临江和包骋惊疑的面面相觑,识趣的闭了嘴。
韩长暮想了片刻,提笔又写了一封信笺,慢条斯理的折成窄窄的一小条,
冷临江好奇极了,弯着身子,探头去看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韩长暮嫌弃的一手按着冷临江的额头,将他推开,一手将信笺封进一支玉管紫毫中。
“小气。”冷临江嘁了一声,挺直了脊背,做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但还是按耐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嬉皮笑脸的和韩长暮来了个脸对脸,鼻尖对鼻尖:“久朝,你写了什么啊。”
韩长暮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度将冷临江的脸推到一旁。
包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不多时,金玉安排好了人手,亲眼看着他们出发后,再度折返回来禀报:“大人,挑的都是府里的好手,已经出发了,属下也将姚参军常用的几种标记绘制给了他们,让他们在查问的时候留意一二。”
韩长暮赞赏的点点头,将方才封好的玉管紫毫递给金玉,沉声吩咐:“亲手交给汉王殿下。”
“大人,这会儿就去吗?”金玉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已经宵禁了。”
韩长暮转头看了眼更漏,淡声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去汉王府外头等着。”
金玉无奈的诶了一声,一个字都没有多问,疾步走了出去。
冷临江听到那字条是给谢孟夏的,一下子就炸了,他可以确定那字条上写的,一定是跟那帮水匪相关的事情,可什么事情可以告诉谢孟夏,却不可以告诉他呢。
他瞪着眼,跳起来八丈高,怒气冲冲的碎碎念:“好啊久朝,你有事都跟汉王说,不跟我说了是吧,也是,汉王殿下位高权重的,我自然比不上。”
这话一说,活脱脱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韩长暮还是笑着顾左右而言他:“行了,云归,灵通,都赶紧歇一歇,天一亮咱们就起程,先去一趟那个茶棚。”他又问冷临江:“京兆府那都安排好了吗,那老妇人带着孩子过来,可是要去投奔你的,你不在,总要有个人料理这些事吧。”
冷临江梗着脖颈,嘁了一声:“我不去,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怕你要把我卖给水匪。”
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四个字:“不去拉倒。”
冷临江从这冷冰冰的四个字中听出了要翻脸的意思,他恨得磨了磨牙:“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韩长暮挑挑眉:“就算是卖了你,你也去吗?”
冷临江只差对着老天爷起誓了:“去,别说是卖了我,就是打死我我都得去。”
韩长暮满意的点点头:“那行吧,先回去睡吧,天一亮就起程,这三日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怕要没得睡了。”
冷临江和包骋齐齐点头。
天边微明之时,街巷中已经有了烟火气息,车轮碾过沾了晨露的青石板路,那咕噜噜声孤独的在空寂街巷中回旋。
汉王府的角门刚刚打开,有婆子提着恭桶出来,还有小厮提着扫帚清扫地面,金玉赶忙从角落里站起身,蹲了一个多时辰,他的腿脚早就麻的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