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誊录完毕后,本阁和三林他们,就要开始阅卷了,本阁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韩长暮早料到了蒋绅会如此说,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抓住藏身于贡院的内鬼并不难,难得是如何善后,如何揪出幕后之人。
这件事情做不好,一个不慎,便会身败名裂,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韩长暮十分清楚,昨夜虽然抓了这么多人,取得了如此多的供词,但没有一份直接指向谢良觌那一行人,更没有任何一个证据能够证明他涉及此事。
虽然说内卫司办案拿人,可以不问证据,但谢良觌一行人在大靖朝经营数十年,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若不能连根拔起,便是后患无穷。
他无法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谢良觌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打草惊蛇,留下无穷后患。
他的目光闪了闪,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应承了蒋绅所说:“阁老放心主持省试阅卷之事,余下的事情,下官和金指挥使会商议着来办的。”
蒋绅大喜过望,眉眼间流露出淡薄的笑意:“好,好,辛苦久朝了。”
看着韩长暮拿着供词离开后,蒋绅抬了抬手,招呼阮平安几人到近前来,神情凝重的仔细叮嘱:“交代下去,让明远楼中众人都将嘴管严一些,若有人胆敢乱说乱动,本阁决不轻饶。”
沐荣曻三人神情肃然,齐声应了。
韩长暮拿着供词,慢慢悠悠的上楼。
孟岁隔三人在后头跟着,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萧索。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何振福问孟岁隔:“怎么了,方才就你跟着大人一起进去了,蒋阁老跟大人说了什么,大人怎么好像一下子就泄了气?”
孟岁隔挠了挠发髻,疑惑道:“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蒋阁老说后头要阅卷什么的,故而昨晚上抓到的那些人,审出来的那些事,就都交给咱们内卫司处置了。”
何振福听的有点迷糊,满心的不明就里,跟了一句:“这不是好事儿吗,怎么大人反倒不高兴了呢?”
孟岁隔点头,隔着何振福的肩头问姚杳:“姚参军,是你说,大人为什么不高兴了啊?”
姚杳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孟岁隔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俩啊,二傻子嘛。”
孟岁隔和何振福齐齐“嘁”了一声。
韩长暮听到动静,转过头望了三人一眼,点点头道:“这话不错,就是俩二傻子。”
姚杳微顿,爆笑。
孟岁隔和何振福一左一右的拉住姚杳:“别笑了,快说。”
姚杳忍住笑,一本正经道:“抓人不难,难的是善后,蒋阁老不愿趟这趟浑水,却让咱们大人在前头当靶子,还你,你心情能好的了啊。”
“这,这么复杂吗?”孟岁隔和何振福面面相觑。
韩长暮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三人一眼,脸色复杂:“走吧。”
何振福拿手肘捅了捅孟岁隔:“让你多嘴。”
孟岁隔一脸无辜:“不是你要问的吗?”
“我问你就说啊,嘴怎么这么不严呢?”
“你.....”
姚杳拦住了二人,叹了口气:“行了,当靶子就要有当靶子的自觉,干活吧。”
天光大亮,公事厅里忙碌起来,诸位官员铺开考卷,埋头誊录。
韩长暮四人在书房坐定,望着那厚厚一摞子供词,一脸愁容。
何振福拿起余庆的供词,沉声道:“大人,贡院里的人基本上已经肃清了,只是这些供词都未能指向幕后之人,腰带上的玉佩,据余庆所说,乃是一枚钥匙,至于是开启何处的钥匙,他便不清楚了,只知道拿到腰带后,在灶房留下记号,会有人来取。”
孟岁隔摸着那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