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回 苦其心志(2 / 3)

锦衣长安 沐华五色 1920 字 2个月前

人性的,包骋也格外的识趣,自觉主动的打开考篮,拆了发髻,解开外裳,脱了鞋袜,赤足站在被太阳晒得温热的青砖地上。

和煦的春风在清水池上刮过,掀起一阵沁人心脾的水气。

他高抬双臂,摆出一副任凭搜身的样子,搜身的兵卒们也格外的给面子,木着脸温和道:“嗯,这才像样。”

包骋在心底暗叹,不像样能行吗,他方才可是亲眼看到有个不像样的士子,说他们有辱斯文,刻意羞辱,死活不肯让兵卒搜身,然后被一脚踹进了清水池,泡的透心凉,最后还被扣了一顶扰乱贡院的罪名,给丢了出去。

别人是如何感慨的,包骋不清楚,反正包骋是挺可惜的,十年寒窗苦,就因为这点面子,给前功尽弃了。

两个兵卒搜的十分仔细,没有放过任何可能存在夹带的物品。

就在士子们神情严肃而紧张的入场之时,贡院中最高的那座明远楼的三楼上,长窗半开,窗户后头站着几个人,飞虹桥上士子入场时的情形,分毫不落的望进了这几人的眼中。

直到最后一名士子也走过了飞虹桥,进入了东西号舍,窗户后头的人抬手关上长窗,转身沉声道:“大人,暂未发现异常。”

一个身着紫袍,侧对着长窗,安然饮茶的男子转过身,淡声道:“所有内卫换上兵卒的红甲,在东西号舍严密巡视。”

这名紫袍高官生的十分年轻,一张脸俊朗无双,但双眸如同笼了寒冰秋霜,平添了无尽威严,正是内卫司使韩长暮。

孟岁隔虽然面容青涩,但在军中历练多年,又在陇右道经历了一番磋磨,心境早已非从前那般简单,听到韩长暮的话,他沉声应了个是,腾腾腾的下楼安排去了。

姚杳看着包骋顺利入场,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转头问韩长暮:“大人,这三日,下官都要在贡院守着吗?”

韩长暮饮了一口茶,抬眼掠了姚杳一眼:“贡院的门已经关了,姚参军的轻功不错,想来是可以顺利翻过外头数丈高的墙。”

姚杳撇了下嘴:“您蒙谁呢,那是两道两丈高的墙,墙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围墙的四角还有四座两丈多的岗楼,下官又不会飞,还翻墙出去,下官是活腻歪了吗?”

韩长暮挑了下眉,唇角挑起,隐隐含笑。

姚杳嘁了一声,百无聊赖的歪在胡床上,托腮叹息:“也不知道包骋分在哪个号舍了。”她突然双眼一亮,来了精神,笑的贼兮兮的,像是偷了油的鼠儿:“别是分在屎号了吧。”

韩长暮看到姚杳的笑容,如同天光初亮时那抹珍贵的通透,照亮他心中满布阴霾之处,他也跟着咧嘴一笑,淡淡道:“不如换了衣裳,一起去看看。”

姚杳挑眉:“好啊。”

韩长暮二人所在的地方乃是明远楼的三楼,是整个贡院最高的地方,将四面长窗全部推开,正与高墙四角的四座岗楼遥遥相对,而明远楼东西两侧的数万号舍则一览无余。

明远楼的一楼和二楼是与三楼完全分开的,楼梯也不是共用的,每年省试开考,明远楼的一楼二楼便用作弥封,对读,誊录,受卷,而三楼便是内卫监视贡院诸人所用。

这个监视诸人,不仅仅指监视入场考试的士子们,还包括所有的考官和兵卒。

而平日里整座明远楼是封闭起来的,执掌贡院的官员都在明远楼后面的公事房办公。

明远楼东西两侧共有两万零六百间号舍,这些号舍密密麻麻,低矮而简陋,是入场士子的考试食宿之处。

在这九天的省试中,士子的吃喝睡觉全部都在逼仄的号舍中,唯有拉撒时,需要征得号舍外的兵卒同意,才能离开号舍,到巷道尾端的茅厕解决。

号舍的三面皆是墙壁,门口正对着走道,设一个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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