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舌:“不,那就累死了。”
姚杳扑哧一笑,突然问了韩长暮一句:“大人,您可还记得在第五烽的时候,那些中了毒的戍军们的模样?”
韩长暮的神情一凛:“记得,你的意思是说,这腌菜汤里,下了第五烽里的那种毒?”
姚杳犹豫道:“这腌菜汤的味道掩盖了那毒原本的气味,我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不是同一种毒,但是,看这中毒后的症状,却是相差不多的。”
韩长暮也瞧出了这些,两指无意识的捻着衣袖,淡声道:“在陇右道的时候,已经查出来烽燧遇袭之事,皆是四圣宗所为,那么这毒,也应当是四圣宗所有的,但是据谢良觌说,袭击烽燧乃是四圣宗的圣主下令所为,与他毫无关系,莫非,这沈家酒肆里,有四圣宗圣主的人手,这毒才会出现在沈家酒肆中,是要图谋在酒肆中用饭的什么人?”
姚杳想起在教坊里遇上的那个艳丽无双的男子,又想到今日沈娘子的失踪,或许就是此人的手笔,她对这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醒,嘁了一声:“那可未必,我看那人虚得很,没有一句实话,句句都是陷阱。”
韩长暮颇为认同的点头。
姚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挑眉问道:“大人,那四人要顺利出京,必然要办新的户籍路引,不知她们办的是什么姓名,可否告诉卑职,卑职也好回京兆府详查,兴许可以查出是何人经手,是何人作保,借此顺藤摸瓜,查出背后的操控之人。”
韩长暮犹豫了一下,虽然他猜测是谢良觌做下的此事,但毕竟没有实证,且,他不认为单凭谢良觌一人,便可以做成这么多的事情。
若按照姚杳的想法这样查下去,倒是可以查出谢良觌隐藏在长安城中的一部分暗手,将这些人由暗转明,借此改变他现在处处被动的境地。
当然了,他也可以选择不告诉她,而亲自去京兆府查这些文书,但若是如此做,势必会令姚杳更加疑心,从而与他离心离德,不利于他以后对她的掌控。
念及此,他觉得告诉姚杳一部分实情,还是利大于弊的。
他不再犹豫,将孟岁隔誊抄的那张纸递给了姚杳。
姚杳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下来,看到陈阿杳三个字的时候,像是一记惊雷劈在了心上,劈开一道惨白的缝隙,明亮的阳光刹那间照在了蒙了灰尘的旧事上。
她的脸色惨白如雪,嘴唇颤抖不止,声音变得有些尖利,满目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光:“陈,阿杳,这是,清浅,清浅的新,户籍??”
韩长暮错愕点头:“是,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姚杳惊惶的连嘴唇都白了,双眼迷茫失了焦距,满脸痛苦扭曲之色,她的双手紧紧抱住了头,扯着嗓子尖利的惨叫起来。
这声音又尖又惨烈,一直将她的喉咙喊的都沙哑了,只能呜呜咽咽的发出闷闷的惨叫。
冷临江吓了个踉跄,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姚杳,把她拥在怀中。
事发突然,韩长暮仅仅愣了一瞬,便看到了冷临江的动作,他回过神来,飞快的跑到姚杳身旁,看到冷临江捻熟的轻轻拍着姚杳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哄着,他心头像是被针尖一扎,密密麻麻的隐痛漫了出来。
冷临江神情没有半点慌乱和不耐烦,声音格外得温柔,就像是在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孩童:“好了阿杳,好了,都过去了,不怕,不怕啊,好了,好了,阿杳最乖了。”
韩长暮的脸色沉了沉,目不转睛的盯着冷临江的手。
孟岁隔满脸惊愕,神情怪异,喃喃道:“这是,失心疯了?”
韩长暮闻言,猛然转头,瞪了孟岁隔一眼,冷声道:“你很闲?”
孟岁隔打了个哆嗦,讷讷道:“不是,没有,卑职,”他飞快的掠了姚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