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没离开,你到底在气谁啊?!”一边骂着,一边将烤羊肉塞到他手里。
闷气上头,傅赛尔抓起一块羊肉就往嘴里塞,用力咽下去之后,看着盘子里剩下的肉说:“我气我自己,没本事抓住他。”
池鉴将他的酒袋放在身边,看着篝火,道:“我看你是在怪我。”
“怪你?我怪你干什么?”傅赛尔耷拉下脑袋,又拿了一块羊肉慢慢吃,“是你让云达反叛的还是你放走了云达,这件事跟你无关,是我自己没出息。”
过了一会儿,傅赛尔又抬头看看跳跃的篝火,低声说:“之前,我们就坐在这里喝酒。”
六年的情分,换来一句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被伤得最深的,是傅赛尔。云达逃走之前,曾找人将池鉴叫过去过,池鉴很不愿意见到他,但是最终还是去了。云达告诉他,看今日这个情形自己是必死无疑,在这里他有一件事不太能放的下,希望四王子以后能帮他继续做下去。云达说的,就是傅赛尔。他跟池鉴说傅赛尔其实很孤独,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孤独。他希望四王子以后能多陪陪傅赛尔,好歹,也曾兄弟一场过。
池鉴拍拍傅赛尔的肩头,“日后若能再见到云达,我必将他捉过来给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必泄了心头怒火。”
咀嚼羊肉的动作一顿,傅赛尔呆了一会儿,然后将羊肉吞进肚里,扭头看向左湫在的地方。那里篝火热烈,男女欢声笑语,她一个人坐在一边慢慢地啃着羊肉,看着跳舞的人们。桑宏坐在她身边。池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左湫,道:“有桑宏在,她走不掉的。你放心。”
傅赛尔嗤之以鼻,“没有人看着她,她也跑不远。”
熊熊的火焰伴着热烈豪放的歌声不断向上,升腾到足够高的地方,与来时的伙伴断离,顿时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草原上深沉的夜晚。
左湫细细嚼着烤熟的羊肉,向上看去,寥落的星辰星星点点,仿佛是铺撒在黑绸中的钻石。这样美丽的夜晚,这样热烈的人群,这样好吃的羊肉,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运气就这样一直怡然自得下去。
自从池鉴让左湫住在塔达城西南方向后,来拜访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第一个先到的自然是傅赛尔,他不止一次的拿刀子和鞭子威胁过左湫,有几次还见了血。后来傅赛尔实在问不出话来,便慢慢的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公主。
小公主第一次来左湫的帐子,是在一个午后。那时候傅赛尔给左湫添的彩还没有下去,额头那里便用一块黑色的布包裹住了。小公主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她额上的布,动了动嘴角,却没说什么。
左湫记得来者是当初在长街拦下傅赛尔的马的小公主,便起身放下手中的东西,按照这些日子跟着这里的人学会的礼仪给小公主行了礼。小公主摆摆手,言语声音甚是清脆动听,“你不必多礼,我今天是来找麻烦的。”
刚想夸她声音实在悦耳来着,这下子真的想抽她了。左湫站直了身子,笑一笑,“既然如此,那公主你看一下哪里有麻烦,你找一下。”
被汉人女子这般回怼,小公主呶了呶嘴就要抽鞭子,然而鞭子还没抽出来,就看见了女子放在火笼旁边的肉盘。她好奇地走过去,看到盘子里用铁钎子穿成串的羊肉,好奇地捏起来一串,向刚刚坐下来的左湫问道:“这就是羊肉串吧?”
坐下来择枸杞的左湫听她一说,连忙站起来,“唉,你别动!那是吃的东西!”说着提着裙子往火笼这边走过来,从小公主手里接下羊肉串,又递给小公主一块汗巾:“快擦擦手,看你手上沾的,全是调料。”
小公主接过汗巾没有擦手,而是将沾了调料的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脸惊喜,“好香啊,你这是怎么做的?”然后擦擦手,用汗巾裹着手又要去动穿好的肉串。
看着她好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