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妱儿猛然抬头望着山奴说道。
“哼!念在你救了本门主的份儿上,今日就不与你计较……略略略~”
说罢,妱儿调皮地冲山奴做着鬼脸,以缓解刚才的尴尬。
而山奴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妱儿脸上,就像他眼前的不是妱儿,而是另外一个人。
山奴丝毫不生气,就像爷爷惯着孙女一样眼睛里都是宠溺。
妱儿能感受到山奴看待自己的眼神,与两年前明显不同。
“山伯伯,没想到您居然能通过天女无香心法找到妱儿,而且……”
妱儿一边说着,眼珠子时不时地瞄着头顶的天香山。这样一座玉山,不管任何时候出现都会让仰望它的人心生压迫感,更不必说妱儿现在就站在天香山底下。
尽管她没有亲身感受“玉山印”的威力,但从天妖赤蝎那绝望的反应之中,同样可以感同身受。
其实,妱儿这么说不过是想委婉地套山奴话,之前的种种很难不让妱儿心生疑惑。
山奴又斜了妱儿一眼,手里的木杖向天香山随后一扔便没入其中,山奴的身板明显比刚才挺拔不少,一双眼睛也不再老态龙钟,神采奕奕地仰望着天香山。
妱儿还以为山奴要从天香山说起,立刻装模作样地在天香山上东瞅瞅西瞅瞅。
“你这丫头,是不是想从我口中打听出些什么?”
“嘁~山伯伯不想说妱儿又能怎么办,我现在打肯定打不过您,就连赊香人的香气都要依赖天香山……”
“咦!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都是在埋怨我许多事情瞒着你呢!”
“妱儿不敢!我这个门主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无德无望无能手底下连个能使唤的赊香人都没有,还敢有怨言啊?”
“呵呵呵,你呀……我刚才不也跟你说了你还小!有些事情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不单单是致命的那么简单,你懂吗?”
“妱儿不都死过几次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嘛。就算山伯伯现在跟我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哒。”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那我也告诉你。”
“为什么?”
妱儿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就等山奴告诉自己他所知的一切。可是山奴摇头时地坚决,就像一瓢冷水泼在妱儿脸上。
妱儿实在不明白,如今的香门里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山伯伯既然曾经叫‘玉山’,那你可曾听过‘玉山归鸟,凤凰涅槃’?”
山奴正捋着胡须的手忽然停下,重重心事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即便如此,山奴还是郑重其事地看着妱儿说道“未曾听过。”
“怎么可能!难道山伯伯不是有意在隐瞒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我如果回答说自己什么也没有隐瞒,你会信么?”
“您知道,妱儿指的不是这个!”
“那你是想知道,天香山为何能瞬息千万里,还是我为何能轻易制服天妖赤蝎?”
“……”
妱儿一时语塞。
就算这些她都想知道,总不能此时此地拽着山奴不放。毕竟天香山属于香门,不属于妱儿,而且山奴拥有独立的意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最大的疑虑悬在妱儿心里既然山奴实力超绝,还能瞬间找到自己,那为何不能去救自己师傅?
“如果山伯伯不知道什么玉山归鸟,那为什么不能用相同的办法找到我师傅,他也是赊香人!”
“救你已是破例,还想让我救那小子!山奴是香门的魂,又不是香门的打手,难道每一个赊香人涉险,都要我山奴出马?如果真是如此,他们倒也不配成为我香门的赊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