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香门那些规矩,让每一个入天香册的赊香人,都完全忘却了什么是喜怒哀乐,何为争强好胜。
不由自主地,妱儿为香门感到一阵悲哀香门从本质上,就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柿子”,就算真有大敌当前,只会赊香的赊香人,也毫无招架之力。
这也让妱儿这位如今的香门门主,发自内心地想要改变香门。
“我似乎,懂了……只是为何你刚才说,这只是原因之一?难道想要毁灭香门的幕后黑手,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蜈蚣老人头上的金翅蜈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在思考似的。
“我,不知道……”
蜈蚣老人这几个字说的十分费力,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他真的不清楚,也不会说出“原因之一”这样的话。
二十年前,香门遭逢变故,如今妱儿二十出头,成为香门门主,就算妱儿再傻,也觉得这一切太巧合。
尤其是在来到虚无界域之后,见过那神族青年的妱儿,已然意识到冥冥之中似有安排。
妱儿忽然一笑,视线落在中年贵妇脸上,大大咧咧的开口“每一位圣主都拥有通天之能,或许他们早就预知,二十年前的香门会有一位赊香人降世,而这位赊香人日后会成为他们的阻碍,所以……”
妱儿就像在讲述一个无比生动的故事,左手像刀一样在自己脖子跟前划过,大有“除之后快”的架势。
……
之后。
妱儿和蜈蚣老人又聊了很多,从虚无界域聊到无香界,又从孟璇玑如何认识无香界主,到帮助他迈入半神之境……
妱儿从蜈蚣老人口中得知,中年贵妇来自玉皇城,正是香如玉的生母。
只不过妱儿几次尝试以香气将其唤醒,却都以失败告终。
从未遭遇如此挫败,妱儿拿出了自己用千缘果酿的酒,和蜈蚣老人如忘年之交一般借酒浇愁。
令妱儿和蜈蚣老人没有想到的是,千缘果酿出的酒,酒力远胜一切琼浆玉露,就连蜈蚣老人的黄泉露也不及其万一。
几口下肚,不光妱儿自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就连身为神魂的蜈蚣老人,也不知不觉趴在石屋的角落里,如冬眠似的。
……
就在妱儿和无香界主醉倒之际,花浓带着四名月卫赶回了月门。
如今负责值守月门的,是月门四府的“月府”。
月府府君正准备关闭月门时,花浓和四名月卫出现在月门外。
月府府君浓眉大眼,略显肥胖的身形,穿着一身月蚕丝织成的软甲,胸口上绣着“半月”纹饰。
眼见花浓出现在月门外,月府府君顿时厉声斥责“身为月执,竟然私自外出!你那走火入魔的老子,还真是教出个好苗子!来人,将月执花浓拿下,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还怎么护着你!”
四名花府的月卫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料到月府府君会如此。其实月门四府的子弟,时常会偷偷跑出去,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乱子,四府府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月府府君一反常态要拿花浓问罪,分明就是想借题发挥。
月府侍从犹豫片刻,一个个还是亮出三尺月芒,将花浓围在当中。
“月伯伯,您这是干什么?花浓尚有要事要立刻向君父禀明,何况我私自外出,其中缘由您也是一清二楚……”
花浓不想过多纠缠,尽管她知道现在的月门四府貌合神离,也只能委曲求全,假装情分尚在。
月府府君大眼一瞪,摆出一副十分不好糊弄的样子“花浓,我看着你长大,你是不是以我傻?月府司值月门已经两月有余,你上次离开月门时分明带着十几个侍从,我问你,他们今在何处?”
“他们……”花浓在回来的路上只想好如何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