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儿”银子是多少呢?
不多不少,正好十万零四仟八百五十两。
听到这个数字时,见惯大场面的沈言也吃了一惊,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呛着了。
“咳咳咳,你说多少?”
通达钱庄的朱掌柜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说道“最近十天,有人凭您的印章共支取白银十万零四千八百五十两。”
沈言以手撑额,咬牙切齿道“这个败家子,可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虽说打点关系、笼络人心确实需要花钱,但云湛一天一万两的速度,显然没跟她客气。
而且还有零有整的,云湛堂堂一个王爷,难不成还拿不出个五十两?竟然也要到沈言的钱庄去拿。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沈言再心疼,这钱也得借给云湛。
云湛你等着,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云湛取了这么多钱,花到哪里了呢?
很大一部分都送到了八皇子云清的府上。
云湛和云清不算十分不熟,至少是形同陌路了。
云清年少有为,受云丰赏识,又有淑妃做靠山,所以心气很高,对游手好闲的云湛十分瞧不上。
云湛我行我素,也不去触他的霉头。
无事献殷勤,事出必有妖。云湛三天两头提着礼物上门,云清本不愿理他。
可是云湛送的一幅庄墨先生墨宝实在让人爱不释手,难以拒绝,所以在云湛屡次上门送礼之后,云清终于决定见见云湛,姑且听听他到底所为何事。
见了面,云清冷着脸,阴阳怪气道“十三弟可真是稀客啊,我这王府建成小十年了,过去十年你来的次数都没这两天多。”
云湛并不气恼,道“我呢,散漫惯了,怕在皇兄面前闹笑话惹人烦,所以以前不敢来。”
“那‘贤弟’今天来所为何事啊?”
云湛态度恭谨“我以前不懂事,跟皇兄不够亲近,所以备了份薄礼,请皇兄笑纳。”
云清不耐烦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虚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父皇交代我的事还没办完,若是无事,恕本王不能奉陪。”
云湛笑了一笑“父皇倚重皇兄,皇兄贵人事忙,不像我是个闲人。”
云清神情倨傲“你知道就好。”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皇兄也知道我这个人,闲散惯了,平日就爱喝喝酒,听听曲儿,既不会办差,也不愿意受气。”
云清本就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原来你自己也知道,那就该收敛收敛,省的丢了皇家体面,让人看笑话!”
云湛摆摆手“我这辈子就这样儿了,改不了。可是,这天下却要改了。”
云清一下子正了神色,让屋里的下人全部出去。然后喝道“胡说什么!”
云湛一脸不在乎“我胡没胡说,皇兄比我明白。父皇年事已高,连续几日不上朝,大家都议论纷纷呢。”
云清板着脸,压低了声音“这是你我能在背后讨论的事儿吗!闭嘴!”
云湛没有闭嘴,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天下要变,我却还想逍遥自在。太子向来看我不顺眼,如今父皇还在,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屡屡找我的麻烦,若是……”他没说出“圣上驾崩”几个字,隐晦地使了个眼色,又道“我的日子可就更难了。”
云清明白了云湛的来意,原来是提前站队,投诚来了。太子和云湛明明一母所生,但太子对云湛的嫌恶尽人皆知,也难怪他要提前为自己找后路。
他仍旧板着脸,语气却略有缓和“背后议论这些,可是谋逆的大罪,你知道吗?”
云湛道“我是一心要帮皇兄啊!我虽然是个草包,爹爹不疼娘娘不爱,在朝中也说不上话,但我这些年多少也置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