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儿子溺爱过度。
从小就是被哄着惯着,什么事都不让他经历。到长大成人,刘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一个柔弱无知,又毫无主见的角儿。军政事务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好依赖刘焉手下的老臣。政事基本上都交给长史刘备、郎中法正等人打理;而军务则多是让司马张任、都尉严颜、泠苞等人处治。
月夜更深,幕笼四垂,益州长史府的一间屋内依旧亮着灯烛。一张八仙桌旁,四人围坐,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
“玄德公,时至今日,为何犹疑不决?”
上首的刘备咂了砸嘴,似乎有些犹豫,“孝直啊,我并非犹疑不决,只是州牧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实不忍谋之啊”。
法正站起来,急的连连跺脚,“玄德公此乃妇人之仁也!益州天府之国,国殷民众,足资大业。刘璋暗弱,乃守户之犬耳,自守尚且不能,又焉能用之乎!?久后必归他人,岂不惜哉?能举益州之众而复兴汉室者,非玄德公不可。今刘焉气数已尽,命在旦夕,乃千载难逢之机。此时不取,后悔无及矣,玄德公奈何如此不决也!?”
“这……”,刘备还是摇头,“我若此时取刘璋而代之,乃趁人之危也,如此大不义之举,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刘备说着话,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张松和张任。
张松劝道“玄德公此言差矣,‘盖世必有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而成非常之功。’玄德公所言虽合仁义之道,然非常之时,用兵争强,岂可拘执常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玄德公切不可因小而失大。此等良机,当断须断,莫再犹疑啊”。
刘备思索半晌,点了点头,“此言亦是有理,然即便要行此事,恐亦非容易。刘焉自知大限将到,早有防备,如今数万守军,皆在城内。我等如何下手?”
张任笑道“此事不难,汉中张鲁听闻刘焉病重,欲趁机袭取西川,大军已临剑阁。刘璋胆小之辈,闻讯恐慌不已。我若请缨领兵增守剑阁,刘璋必然喜而应允。届时,我便可将城内守军悉数带出城外,城中之事,便任由公等处置了”。
正在说话,外面有人轻声敲门,法正问道“何人?”
“是我,泠苞”。
张任急忙站起来,打开屋门,让泠苞进来。
泠苞是益州都尉,负责统领近卫军。法正一见泠苞,急忙问道“州内形势如何?”
泠苞回道“州牧病情越发危急,恐怕便在这一两天之内了”。
法正、张松、张任一齐看着刘备,“玄德公!莫再迟疑了!”
刘备按住桌子,一下站起身来,“好!如此便依计行事”。